“你……胡说八道,”祈灵儿气息不稳地立即反即,“古姑娘,我知道你还不肯原谅我,所以才会说这样的话来陷害我,是也不是?”
古雪菲冷笑一声,睥睨她道,“我陷害你?祈灵儿,你充其量不过是个庶女罢了,我犯得着陷害你吗?或者说你够不够格让我陷害你?”
祈灵儿的脸色瞬间苍白如纸,古雪菲这话有多诛心,不是当事人根本就感觉不到,她知道自己的身份根本入不得真正大家闺秀的眼,但没想到会被人贬低成这样。
邝朝云转头看了眼古雪菲,没想到古雪菲也会有这一面,不过也对,世家大族的女儿哪能没有半点棱角?之前反倒是自己想得太简单了。
林珑倒是对古雪菲这反应有几分赞赏,不能是只纯良小白兔,不然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就真的可悲了,好在古雪菲在这点上还算合格,至此,她对古雪菲的印象才扭转了一点。
古郭氏骄傲地抬着头,在她心目中自然是认为将女儿教得极好,更是暗暗地有向祈国公夫人夸耀的态势。
祈国公夫人还没有发作,被害惨了的祈玉儿立即几个跨步上前,一改平日大家闺秀的做派,她一把抓着祈灵儿的领口,恶狠狠地问道,“祈灵儿,是不是你做的?你给我老实交代。”
“不是,姐姐,你要信我,我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祈灵儿忙否认,她不能承认,一旦承认,等待她的将是万劫不复。
“你还要撒谎,祈灵儿,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流泪。”祈玉儿怒极反笑道,转头看向亲娘,“娘,将那救我的小厮也严刑拷问,我倒要看看是谁在背后使坏?”
哪怕她的闺誉毁了,她也不能让祈灵儿好过。
祈国公夫人立即点头,好巧不巧的,救自家女儿的那小厮正好是祈国公府的下人,看来里面真有点什么猫腻也未定。
虽然她并未完全相信古雪菲的那番话,但她的心里已经埋下了怀疑祈灵儿的种子,这个庶女一向不安份,看来以前是待她太温柔了。
“嫡母……”祈灵儿自然能感觉到嫡母这表情意味着什么,这会儿她的心里不禁有几分慌张,她似乎把一切事情都弄砸了。
“贱蹄子,你等着,我一定会好好收拾你的。”祈国公夫人这话几乎是从牙缝里面挤出来的。
有今日之事垫底,相信偏心的丈夫对她的处置也不会有什么意见。
祈灵儿到底只是十来岁的少女,还学不会生母那套沉稳的态度,如今被嫡母嫡姐拿捏着,她渐渐有了不好的预感,这脸色就越发难看。
这脸色不变尚好,一变就出卖了自己,祈玉儿几乎肯定这场灾难就是这庶妹一手造成的,内心更为忿恨,随后就甩了这庶妹几巴掌。
这巴掌的力度不大,无奈来得过于突然,祈灵儿被打得懵了之时也跌坐在地上,她捂着发疼的脸颊,暗暗握紧拳头,他日一定要报这个仇。
祈家内讧,礼部尚书夫人是暗地里最开心的那个,这样一来她就可以脱责,反正是人家家宅后院不稳造成的,与她何干?她才是那个无辜的人。
不过这下人还是要审审的,样子不做做哪行?
等这下人召集得差不多,她就拿出当家主母的威严审问起来,无论如何得给爱害者一个交代不是?
不管是不是祈灵儿做的,急于脱责的她都暗中授意下人把说辞往祈灵儿身上靠,这让本身就怀疑祈灵儿的祈氏母女怒火更为高涨。
反正这丑事都发生了,祈国公夫人借礼部尚书府的下人严刑拷打那救起女儿的小厮,结果自然也没有意外,这小厮受不住拷打,终于还是招供了。
原来这小厮与祈灵儿有私情,为了帮助祈灵儿免于嫁给五十开外的大理寺卿当续弦,他才会铤而走险受了祈灵儿的诱惑帮她陷害祈玉儿,好让名声有损的祈玉儿成为祈国公府与大理寺卿联姻的对象。
祈灵儿自然是百般狡辩,死口不承认,只是她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在场的人几乎都认定了她有罪,几番周折下来,她颓然地瘫坐在地上。
事情怎么会往这方面发展?她明明都计划好了的。
祈国公夫人瞄了眼这庶女一脸败相的样子,别指望这样她就会心软,这后面还会陆续有来,不过在处置这贱蹄子之前,她朝古郭氏歉意道,“古夫人,都是我御下无方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古姑娘受惊了,我祈国公府事后会献上一份赔礼,还请古夫人笑纳。”
“祈夫人客气了,谁家没几个不安分的下人在那儿蹦跶,只要除去便是。”古郭氏也客套地回应了一句。
她自然不可能同情祈灵儿,看到这些个庶女她就厌恶,自家那一群不好动,看着别人家的倒霉自己的心也舒畅。
古雪菲握着祈玉儿冰凉的玉手,安慰道,“祈姑娘你千万别钻牛角尖,等这事过了,一定能否极泰来。”
祈玉儿很想说声假惺惺,毕竟古雪菲比她幸运太多,还有个林栋愿意为她的闺誉负责任,不过她终究输人不能输阵,遂淡淡地抽回自己的手道,“古姑娘放心,天塌上来我也不会看不开的,还没有折磨够祈灵儿这贱人,我怎么也不会走在她前头。”
话音一落,她看向庶妹的眼光带着无法化解的怨毒,心里开始想着要如何折磨她才能泄了心头大恨。
祈灵儿本能
祈灵儿本能地身子发抖,她深深知道等待着自己将是地狱,可这会儿让她自戕她又做不到,只能苦着一张脸坐在那儿。
古雪菲讨了个没趣,这才不再试图去安慰祈玉儿,这祈玉儿哪怕如此了还是不改她的骄傲。
出了这样的事情,这宴席也没有必要再办下去,毕竟大家都没有心思再待在礼部尚书府。
很快,众人都渐渐告辞离去,礼部尚书夫人说歉意话说得嘴都要干了。
林珑告辞之时,安慰地拍了下礼部尚书夫人的臂膀,“我们两家都快要是姻亲了,这客套话就免了,反正今儿个夫人也是受了无妄之灾,我都能理解的。”
一句话让礼部尚书夫人的眼里满是感激,对娶叶蔓珠当小儿媳妇一事更为坚定。
所以等叶蔓珠离去,她当即摘了自己手戴的一对冰种翠绿翡翠镯子,亲自给叶蔓珠戴上,表示她的喜爱之情。
“这太贵重了,她小女儿家家的哪用得上这个?”叶田氏忙推拒。
“这是信物,他日我一定备了厚礼亲自上门提亲。”礼部尚书夫人忙笑道,这表明她是十分满意这小儿媳妇的。
叶田氏也是满脸的高兴,自家女儿能得未来婆家高看,身为亲娘的哪有不高兴的份?
惟有礼部尚书夫人的大儿媳妇不大高兴,这婆母真是偏心,把她眼馋的这对祖传的翡翠玉镯子给了叶蔓珠,这弟妹还没进门就已经压她一头,这越想心里越发不是滋味。
婆母一向偏心,这小叔又中了今科传胪,婆母就越发偏心,谁叫自家男人没本事,她是越想越不甘心,无奈娘家比不上叶蔓珠,只能暗中生气罢了。
所以叶田氏携女儿与林珑同乘一车时,还一脸感激地与林珑道,“这次真是多亏了侄儿媳妇。”
“六婶母再说客套话,那我就什么都不管了。”林珑佯装不高兴地道,然后拉过叶蔓珠的手,“该说还是我们珠姐儿讨人喜欢。”
叶田氏捂嘴笑了笑,看到女儿娇羞地垂下头,她脸上顿时扬起一抹骄傲。
“对了,籽姐儿的婚事怎么样了?”
“婆母说,今年无论如何都要把她的婚事定下来,明年一开春就送她出阁,坚决不留。”
林珑转述着叶钟氏的原话,其实她也知道自家婆母是太愁了才会说这样发狠的话。
“籽姐儿这丫头确实让人发愁。”叶田氏叹了一声。
林珑道,“我现在倒是看开了,常言道有缘千里一线牵,该是她的终是她的,只是时候未到罢了。”
京城说书茶楼里正准备喝茶的叶蔓籽突然被茶水呛了一下,当即不停地咳嗽起来,急得她身边做男装打扮的侍女忙给她拍背,“姑娘……不是,爷您还好吗?”
在叶蔓籽瞪了她一眼的情况下,她急忙改口,心里却是直犯嘀咕,自家姑娘也太大胆了,居然敢女扮男装来此听说书,若是给府里的太太奶奶们知晓,只怕她的皮都要被剥了。
“你怕什么?万大事还有爷保你。”叶蔓籽拿着折扇轻敲了小侍女一记。
侍女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看了看周围的人,低声劝了一句,“姑娘,不,爷,我们回去吧?”
“我正听得精彩了,回去做甚?你放心好了,娘今儿个回神武侯府探望外祖母去了,大嫂还在礼部尚书府赴宴呢,三嫂今儿个也带着东哥儿和南哥儿回娘家探亲去了,她们都不在。”
叶蔓籽几乎是不带喘地一口气道,就是因为几座大山不在,她才敢女扮男装到这里来。
侍女还是心有戚戚焉,真有事,别人只会罚她,哪会罚姑娘啊?
叶蔓籽觉得自家侍女的胆子真是太小了,看来下回出门不要再带她,换个胆子大的大丫鬟好了。
听到上面的说书先生说到精彩处,她忙住嘴认真听了起来。
一旁的侍女已是坐立难安,听到自家姑娘跟着人喝彩说好,她就想哭出来。
听完说书,叶蔓籽方才慢悠悠地起身准备回府。
哪知她刚下楼,就看到说书先生的漂亮女儿被人强行拉走,那说书先生急得去拉扯,却被人一把推开。
强行拉抱说书先生漂亮女儿的纨绔子弟冷笑道,“臭老头,我看得上你的女儿是你的福气,别给脸不要脸,滚一边去,兴许大爷我一高兴就收了你女儿做第八房小妾,你这就鸡犬升天了……”
“爹……”说书先生的女儿哭着挣扎。
“放开我的女儿,我的女儿不嫁你这样的畜生……”说书先生起身想要再去救女儿,结果被那纨绔子弟指使手下打得半死。
“爹,你们别打我爹,你们这群畜生……”说书先生的女儿急得又哭又骂。
那纨绔子弟还上前去一脚脚踢着说书先生,“臭老头,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大爷我看上你女儿是你女儿的福气……”
这一幕看得叶蔓籽气愤不已,这人眼里还有王法吗?
她气急地上前去大喝一声,“住手。”
侍女一看自家姑娘要多管闲事,想拉也拉不住,急得忙跟上去。
“你算哪根葱,敢管大爷的事情?”那纨绔子弟闻言,转头一看是个矮子在多管闲事,立即趾高气昂地道。
叶蔓籽冷笑一声,“你光天化日之下强抢良家妇女还不让人说道?你当这京城就没有王法了吗?我告诉你,这
告诉你,这是天子脚下轮不到你乱来,还不赶紧放了人家姑娘,要不然我就让你去吃免费的牢饭。”
“臭小子,看来你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了?”那纨绔子弟立即威胁道,“去,好好地给我教训教训这个死矮子,让他敢管老子的事。”
叶蔓籽听他一开口就骂死矮子,长得不够高一直是她心中的一根刺,明明她那不靠谱的爹和亲娘都不矮,生得她却是比不上亲娘的身高。
当即就动了真怒,她朝身边的侍女道,“去,把这事告知京城府尹让他来处理。”随手解下自己腰间挂的吊牌,扬了扬后才抛给侍女。
侍女也是个机灵的人,这次出门是偷偷出门根本就没带侍卫,现在姑娘多管闲事,人家人多势众,她们力孤势单,不能硬碰只能智取,遂举着那刻了个襄字的玉牌道,“是,爷可是襄阳侯府的人,府尹大人看到襄阳侯府的玉牌会立即赶过来处理。”
一提到襄阳侯府,那纨绔子弟的手下立即退缩回去,他们靠近自家主子道,“爷,这叶家可不好惹,我们还是赶紧走吧。”
纨绔子弟哪肯示弱?“他说是襄阳侯府的人你们就信了?指不定是冒充的也未定……”
“放肆,你才是冒充的,我告诉你,我与襄阳侯可是兄弟,你惹了我就是惹上他,想想你是否惹得起吧?”叶蔓籽先声夺人地道。
纨绔子弟哪受过这样的气?立即扔下那说书先生的女儿,推开自己的爪牙,上前打算亲自教训一下这个矮子,“臭小子,我让你多管闲事……”
叶蔓籽不防,被他突然抓到手臂,她的俏脸顿时怒得通红不已,“放开你的臭手……”
“小子,多管闲事就这样……啊——”
纨绔子弟的胯下被叶蔓籽踢了一脚,立即痛得推开叶蔓籽,这臭小子用阴人的招数,顿时恶狠狠地盯着叶蔓籽看。
叶蔓籽却被他推得后退好几步,直到撞到身后的人方才止步,心想大嫂教的招数是好用,可惜自己的力道有限,要不然踢死这个王八蛋,最好让他断子绝孙。
感觉有人扶正她的身子,她转身正要道谢。
哪知耳里传来一道淡淡的声音,“姑娘家最好待在闺阁里,到这等地方来做甚?下回警醒点。”
“你!”叶蔓籽不服气地抬头看向对方,这人是如何认出自己是女儿身的?
对方皱着眉头,这年轻姑娘实在不知道好歹,若非她身上那一股幽香袭来,他也不能肯定她就是女儿身,眼睛当时瞟了下她的耳朵,果然看到耳洞,这才肯定了叶蔓籽女儿身的身份。
“姑娘家家别这么大火气,难看。”他再度低声批评了一句。
叶蔓籽气急,这人怎么说话的?
她正要做声,哪知那纨绔子弟却是痛过后就想报复回来,连招呼爪牙也未曾,就立即出手攻向叶蔓籽,“臭小子,敢踢你大爷,我就让你尝尝味道。”
叶蔓籽下意识地就躲到那扶起她的男子的背后,随后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她的脸羞红一片。
那男子不由得好笑,这姑娘实在太有趣了,之前还气得张牙舞爪,现在倒是识时务。
他一把抓住那纨绔子弟的手使劲往对方身后扭,痛得那纨绔子弟“嗷嗷”叫,欲要挣脱钳制,无奈对方的力道极大,根本不是他这样的白斩鸡能挣得开的,“你松手,快松手,你知道我爹是谁?我爹可是……”
无奈这男子不待他说完,就将他的手扭断使劲扔出去,那纨绔子弟撞到石柱子,立即喷出一口血来,“你……”
男子上前一把提起他的衣领冷声道,“我可不管你爹是谁,我叫朱子帆,回去告诉你爹,有怨直接冲我来好了。”
遂不客气地再度使劲将这纨绔子弟再度扔到地上,这回好了,这纨绔子弟直接就晕了过去。
朱子帆扫了一眼对方忌惮着他的爪牙,拿出帕子擦了擦手直接就甩到地上,“还不带着你家主子滚。”
纨绔子弟的手下闻言,不敢有慢,立即上前抬起晕倒的主子急速离开,一看对方就是个不好惹的角色,他们哪敢再逗留?
叶蔓籽看到这纨绔子弟的手下退得干干净净,然后再转头看向朱子帆,看到他要走,她怔了怔后,忙上前有几分别扭道,“多谢你。”
不管如何,这回人家帮了她是事实。
“姑娘下回别这么冲动了。”朱子帆看了她一眼,嘴角勾了勾道。
叶蔓籽的嘴角扯了扯,虽然不服气对方教训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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