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瓶里的原有液体。
我不是个酗酒如命的人但,人在绝望痛苦的时候,总需要什么来缓解情绪。
尤其对于一个失去很多过去的中年男人。
淅淅沥沥下起小雨时我走进一间结实的砖石建筑酒馆,居高比油灯晦暗许多的“煤灯”。让人失望的是,这里呈现被洗劫过的痕迹,桌椅歪道,杂乱脚印和打碎玻璃瓶随处可见,我意识到自己恐怕找不到借酒消愁的机会了。
在一楼大厅和后面的厨房转了一圈,我又来到二楼,分隔成十几个客房的二楼显得压抑逼仄,让我不安——更加不安的是每个破开房门的房间窗户都没封死。
但惊喜的是,我找到通往楼上阁楼的爬梯,宽敞阁楼的斜顶式构造和石头墙壁带来远胜木屋的安全感,可以眺望半座的贝尔法斯特与辽阔海景的小窗也不会觉得压抑。
而且阁楼没有遭到明显破坏——比起楼下,这里只是有着床铺和壁炉的闲置阁楼。
我先将头探进壁炉观察烟囱是否通风,然后打开滚烫的“煤灯”倒进干净壁炉,将旁边篮子里的湿木柴也放在旁边烘干。
燃料永远不会缺,堆在楼下客厅的每把木椅都能烧上半天,只是需要先弄干燥。
又将床铺上的潮湿、发霉的被褥堆到壁炉前围起,我暂时回到楼下,寻找一切能用的东西。我惊喜地在厨房发现藏在墙壁活板后的储藏间,因为它只有橱柜大而被前面的幸存者遗落。
我在里面找到熏肉、鱼干、一小袋小麦和盐罐。变质熏肉和鱼干被我抛弃,只将那袋小麦和盐罐带回阁楼。然后继续在厨房和阁楼往返几次搬运湿木,顺便将锅碗也带回来。
壁炉燃烧起比长屋火炉更明亮温暖的房间。我看着火焰,彷佛看着希望,接下来我将堆在一起的被褥床单分开,恶浊发霉的地方都被割掉抛进壁炉,付之一炬。
幻想着今夜能在干燥柔软的床铺睡个好觉,我在篝火前将小麦粒倒出,挑拣出坏掉的丢进壁炉,剩下的放在壁炉旁烘干水分。
渐渐下大的雨水模湖了窗户,我留下一角发霉床单,沾湿后仔细擦拭玻璃上的脏污。尽管因为下雨很快右边水痕模湖,但已经变得通透。
因为壁炉太久不曾使用,阁楼里熏起些呛鼻烟雾,起初我置之不理,想用烟雾将阁楼熏干燥,注意都放在架在火堆上的餐盘上的麦粒上,直到喉咙产生不适我才打开窗户,让雨声响起,海风带走烟雾。
用木棍架起窗户的我回头,燃烧着壁炉的阁楼甚至有些家一般的温馨。
不过还要想办法弄到食物。一旦解决食物问题,我就能寻找线索弄清楚自己为什么失去了记忆,还有世界为什么变成这幅模样。
这些几乎将我压垮,但当麦粒香气散发出来,我渐渐变得放松。
伸手让烤得金黄的麦粒翻转。
起码眼前,我能短暂的无忧无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