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寒而栗的骇人发现让我迫切想要逃离这座曾使我感到安心的长屋。
我也的确是这么做的。不知道它们暂时外出还是因白天躲藏,这给予我逃走的机会。残存理智让我在走之前带上火种。我打开火炉,夹出烧得正旺的煤炭丢进空油灯,又往里添加两块新煤,照回灯罩,连碗里的水和蒸馏器也来不及带走就笨拙吃力地爬上窗台,唯恐慢一些就遇上这些怪物。
曾经危险的街道此刻代表光明和安全、自由,而长屋变得危险、可怖、择人而噬。还好,在我缓慢而笨拙地翻越时,没有噩梦般的怪爪将我扯回黑暗,没有怪诞异形蛰伏在房檐把我吊起,我成功踩在湿滑的街道,甚至没有摔跤意外打翻油灯火种——
这种顺利让我觉得不可思议,站在街道回望阴森窗户里和墙壁,蜂巢般的密集孔洞遍布我能看见和看不见的墙壁、地板、天花板。
眼前会让密集恐惧症发疯的景象确凿了我的猜测:就在昨晚,就在外面,这些可怖怪物注视着熟睡的我。
我的皮肤浮现一层鸡皮疙瘩,与寒冷无关,完全出于恐惧。
我走得很快,还没治愈的身体又开始作痛,但我一点也不想放缓脚步,哪怕会走断一条腿。终于,我顺利离开水手街区,然后对接下来要去哪感到迷茫,只好朝着港口方向边走边想。
海边优势是不会缺水,但可能是雨季的连绵阴雨本就不会缺水,但海边还有另外的优势,食物。我不知道如今世界状况如何,相比很糟,整座贝尔法斯特没有一个活人……我想到两天前的傍晚听见的教堂钟声,那里也许还有活人?又或者是像昨夜盯着我的怪物一样那里也是一群怪物?长屋留下痕迹的怪物是那里的原住民,还是跟着我的痕迹到的长屋?想到这里我放慢脚步观察身后,泥泞的湿漉脚印仔细观察的确可以看出,而且我昨天的痕迹一定比这还要明显,而且长屋的第一晚也没有事,或许它们是从诊所跟我回来的……
直到这时,我突然想起因为恐惧,我将银戒指落在了长屋。
我犹豫不决。戒指或许对过去的我来说非常重要,但阴影与恐惧糅杂,形成新的梦魔。
它们对戒指不感兴趣,未来等它们离开我可以再回来拿。我这么安慰自己遵从内心的恐惧,远离长屋。
一阵潮湿冰冷的微风吹来,又一场雨正在酝酿中。未愈的身体再淋场雨绝对会生病,我得在这场雨落下前找到新的避难所。
身体比我的思想更先行动——继续沿着下坡向港口靠近。
我唯一能做的就是躲避路上淤泥,不让自己成为被猎人沿着脚印追踪的猎物,以及照看油灯的火种。
哗啦——哗啦——
远方浪花拍打在褐色沙滩,腥味被海风推上岸。
我在这时捂住肚子,真要命,我居然因为闻到海风饿得肚子抽搐。
沿海街道的建筑多是酒馆或旅馆,无论哪种里面都有酒瓶,也有酒瓶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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