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为庶人妻,不为王侯妾,你去照照铜镜,你这番模样也配得上给冠军侯当妾室?怕是当个婢女都嫌丢份!”
公孙宝月哑口无言。
这一刻,她的高傲、她对世俗的不屑,纷纷被击碎。
英雄盖世不可一世的父亲倒下了。
平素在她眼中不学无术的长兄,照样能在城头杀敌,抵死不退,尽显男儿本色。
二叔公孙越此刻还在北平城头未归。
放眼望去,满府只她一人,像个笑话。
她费心费力培养的女兵,才上城头,就叫嚷着四散而逃,被公孙瓒以动乱军心为由,尽数枭首。
她所读兵书谋略,临阵发挥不出分毫。
即便是父亲重病时分,她也只是除了哭,什么都做不了。
“好了续儿,莫要奚落宝月了。城中形势如何了?”
公孙续低下头,小声道:“昨日袁绍退兵十里,城门校尉打开了城门,城中百姓四散而逃,兵士多有叛逃者,只有白马义从所部还算镇定。”
当真是穷途末路了啊。公孙瓒暗叹一声却为表现出分毫。
大笑道:
“哈哈哈哈!本将军的老兄弟,还是一如既往的可靠,来续儿,替为父披甲,我去向袁绍狗贼讨这一城血债!”
公孙续望着憔悴的公孙瓒,同样红了眼:“父亲…”
“怎么,你莫非也认为我病了、伤了,战不动了?”
公孙续摇头,抬起床边重甲,替公孙瓒披甲:“父亲要战,孩儿请同。”
“可。”
公孙瓒转头望向女儿:“宝月,战死沙场乃是男儿宿命。与女子无干,待城中白马义从出,你便寻匹快马向西逃吧,冠军侯虽不喜你,但我与他素有交情,便是看着我的面子,他也会出手抚照一二。”
再听张武之名,公孙宝月像是寻到了什么救命的稻草,重重点了一下头,起身后,毫不顾忌形象的向着门外狂奔出去。
………
“将军,抵达沧江下游了,再往西五十里,便到北平了。”
“稍作休整。”
“诺。”
此刻赵云也是浑身浴血。
他回援右北平,最合理的路径自当是借道并州,过上谷、渔阳。
凭他与张武的关系,只是借道自然半分问题都没有。
可是那样一来,行军的路程就要拉长五倍不止。
他帐下本就步、骑混杂,行军速度不快,若再是绕远,拖延的时日就更久了。
赵云忧心北平战事,自然不愿此般行军。
而直接北归,则是需要纵跨正片冀州大地。
赵云一路厮杀过来,早先带出去的三千幽州兵,到此也只剩下不足八百人,可见其惨烈。
河边。
赵云原本准备灌满水囊,却闻到了一丝细不可查的异味。
久经战阵的宿将岂能不知这是尸体腐烂之味。
“不对,这水有问题!”赵云爆喝一声:“停止修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