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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沈两家根源皆在常州,两家互相争斗数年,互相争夺常州资源与河运事业,秋家掌握沧河下游,把控顺河而下涉州的海运闸口。
而沈家则控制沧海上游,把控河运与文、定二州的联系。
虽然沈家在朝中的地位超然,是四大家族之一,但秋家也有太后作为后台,而且更加注重于本家发展。
在常州官场与势力中,甚至还隐隐压了沈家一头,而就是这样的大好形势之下,秋家居然开始收敛了?
这正常吗?反正沈枞觉得太不正常了,虽然秋家表面上还是在争这争那的。
但沈家与其争锋数年,立马就看穿了秋家的掩饰,这就更不正常了!
要是秋家直接收敛行事,那还能用害怕沈家于官场之上给秋家找麻烦卖好。
但这样的欲盖弥彰,反而让沈家敏锐地察觉到了事情的不对劲,秋家一定是有了什么重大的变故,才会如此行事。
这事陈酌倒是有些思路,应该是与太后身体状况不佳有关,可应该不止因为这件事。
肯定还有自己不知道的事情,这事,倒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但他也没开口把太后的事情告诉沈枞,毕竟沈枞和秋家算是敌对关系,知道这事之后可能反而坏事。
“这事确实诡异,世伯有什么想法吗?”
沈枞无奈的摇了摇头:“没有,我细细想了一天,始终没能想到任何能促使秋家,做出此种自损一千行为的原因。”
闻言,陈酌便知道太后身体有恙的事情被封锁了,只有少数人知道,即便是沈枞这样官拜右尚书令的人,都没有收到一点消息。
毕竟谁也不可能闲着没事去怀疑有皇城宫闱团团防护之下的太后安危与状况。
“也罢,此事就劳烦沈世伯多多费心,若有什么消息,可遣人告诉我。”
沈枞点了点头,“那是当然,今早我已去信一封给临王,说明了情况,希望临王能有所得……”
…………
阴暗昏黄的密道之中,沈柏在前方带路,沈枞与陈酌走在其后,两人还在交流。
“今日还要多谢沈世伯的提醒,若非如此,我还对此行的形式有些轻视。”
“世子言重了,其实世子自有考虑,我也只是让你再小心一点罢了!”
眼看假山石门就在不远处,陈酌行了一礼:“既如此,小酌告辞!近期长安暗涌,沈世伯自己也要小心些!”
沈枞闻言一笑,慈祥的道:“好,多谢世子,我会注意的,世子自己也要当心,若是你爹知道你在长安出了什么事,还不得把我的皮都扒下来!”
“哈哈哈,沈世伯说笑了!”陈酌哈哈笑着。
假山石门洞开,陈酌再度与沈枞告了别,便顺着来时的方向闪身离开。
沈枞看着陈酌离开的背影,眼中尽是担忧之色,显然对陈酌的安全并不放心。
“有时间,还劳你多看护一二,沈家这边,一般来说不会遇见什么问题。”
“好。”
…………
再说陈酌,他这边几个闪身到了沈家内院墙边,他一跃而上,轻轻落在墙上。
也就在这个时候,内院廊道的拐角忽的走来一名身着轻裙的恬静女子。
女子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下意识的朝墙上的陈酌望了过来。
两人眼眸对视,目光交接,陈酌大呼不妙!
眼看沈轻梦一副想要张嘴尖叫的样子,他也顾不得其他了,瞬间闪身而下。
在她快要大喊出声之前,一把捂住了她的嘴。
“呜——呜——呜——”
沈轻梦奋力的挣扎,眼中尽是惊恐之色,想到自己只是睡不着出来转转,竟然遇见这样的事。
想到自己接下来的命运,她的脑中闪过临王世子殿下于马车前的灿烂笑颜,眼眸中闪过一抹哀色,眼眶微红。
“是我!是我!你别害怕!”说着,陈酌将脸上的黑巾揭了下来,“临王世子陈酌,你还记得不?”
其实陈酌和沈轻梦对视的时候,他就知道要坏事,心中有一万个草泥马在奔腾。
还真被自己说中了,先前的时候,他还觉得自己乔装夜访沈家,要是被沈轻梦撞见,会把故事引向奇怪的方向。
结果这不就撞上了?而且看沈轻梦那泫然欲泣的样子,估计是把自己当淫贼了!
自己在人家妹子印象里都变成啥样了,先是钢铁直男发言,又是淫贼闯府,本公子的一世英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