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虽然陈酌之前所说的,分析的也不是全无道理。
可时代变了,临州之地确实重要,但在此时的皇帝眼中,究竟是南青的威胁大,还是临王对他的威慑大都是两说。
陈酌越想越心惊,虽然他此行确实也觉得皇帝可能有所动作。
这是陈酌两世为人的各种经验总结而出的,而且他也想到了其他各方势力的窥伺。
毕竟身为临王世子,暗中盯着他的人太多了,虽然可以说是纵横长安,但是却也危险重重。
但陈酌依旧还是犯了经验主义错误,因为觉得临王与皇帝尚在博弈之中,至少两方都没有直接掀桌子的可能。
可其实,真要到了不得不做的时候,皇帝是能掀桌子的,因为常州与文州防线的布置,临州军想长驱直入直取长安的可能性很小。
反倒是自家父王不好直接翻脸,毕竟临州只有一州之地,若是直接自立为王,到时受青、楚两面夹击,那还不直接完蛋。
而直接叛变到南青这种事,更是不到最后一刻不可能采取的方法,不仅会身负骂名,在南青作为降将的地位可能更低,这是政治。
军事上,虽然临州兵强马壮,可若是没法一战直取长安,又变成南北对峙的场面,然后又因盘踞临州而引发皇帝猜忌,岂不是什么都没改变,只是所属换了个名,从大楚变成大青而已。
当然,最好的办法就是大楚皇帝与自家父王直接和解,不再互相忌惮,那么皆大欢喜。
可这种事情是完全不可能的,皇帝虽然有常、文两州防线,但也是真害怕临州军长驱直入的,这种忌惮只会愈演愈烈,前些年只是小摩擦而已。
虽然陈酌自己知道,父王其实完全没那个造反的心思,只是想一家人和和乐乐的生活罢了,可屠刀来临,总不能带着全家引颈就戮吧?
所以其实,现在皇帝是真的有可能对他下狠手的,虽然不可能明面上动手,但私下里刺杀是大有可能。
而自己之前虽然有所提防,但心中还是下意识的觉得皇帝不会此时翻脸,若是真的遇到危险,继续怀着这种想法,可能会吃大亏。
“沈世伯教训的是,小酌知道了,日后行事会更加小心的!”
沈枞方才见他低头思索,也没打扰,现在听陈酌的话,总算松了一口气。
“世子言重了,你能想明白其中关窍就好。”
他叫陈酌前来,其中之一的目的就是让陈酌能明白事情的严重性。
害怕陈酌年轻气盛,真的因为想当然的原因,真的吃了大亏,甚至命丧于此,那他可就没地后悔去了。
想到这,沈枞又在心里痛骂了临王陈鸿哲一番,丫的把儿子送到龙潭虎穴里来,还拜托我保护好他。
老子沈家放出去能在江湖上有点东西的,总共就一个沈柏,其他的门客虽然也不弱,可傻子都知道能来对付临王世子的,都不是俗手。
自己手下的人估计还没有陈酌的随行之人好使,到时候被人一刀一个,不知道是去捣乱的还是帮忙的,而沈柏也不可能真的时时刻刻保护陈酌,若是那样的话,估计没过几天陈酌就能给自己收尸了。
而方才的试探,知道陈酌自身武艺不差,甚至远超了自己的想象。
那就更别说对临王世子只有粗略印象的皇帝,还有甚至只能从传闻中了解他的那些居心叵测之人了。
这些人对陈酌实力的误判一定更深,所以自己只要让陈酌意识到此时的险恶境地就好了。
沈枞见陈酌想明白了,于是便开口说起了另一件要事:
“其实今日请世子前来,是还有一件重要的事要禀告。”
陈酌自方才一席话后,便一直紧锁着眉头,反思觉得自己似乎确实有点不太把那些暗中窥伺之人当回事了,应该摒弃这种想法。
一听沈枞的话,陈酌却是一愣,重要的事?
景王要完蛋的消息,不算重要的事,给自己说明真实危险状况的事情,是私心之事。
对了,这两件事虽然确实重要,但还不至于在此密室相会,而且还用了禀告二字。
“沈世伯请说。”陈酌真的有些好奇了。
“我要说的事,其实是关于秋家的……”
陈酌闻言眯起了眼眸,早些时候才有秋济夫妇前来告知太后的消息,现在沈枞又说秋家的重要之事,真的有这么巧?
“今晨传来的消息,秋家在常州的各类布置行事都暗中收敛了不少,我觉得他们一定得知了什么,才会放弃自己苦苦经营沧河产业。”
话落,陈酌也是陷入了沉思。
沧河自文州始,经过辖地似长条的常州,最后至涉州流出大楚境内,汇入远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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