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着。
县衙的账房先生进来,把两张银票交给他。
顾明之回过神,定睛一看,“我不是让你去把账结了吗?你怎么又把银票拿回来了。”
账房先生道:“酒店的老板说了,去吃喜宴的宾客都自己结了帐。这还不算,还有许多宾客都给您送了东西,就放在外头的左赞政厅。”
顾明之拿着那两张银票,神情复杂,跟着账房先生到外头的左赞政厅。
王略也跟了过来,他看到放在赞政厅的东西,不禁愣住了。
几袋米面,几坛酒,牛羊肉,几只绑住脚的鸡鸭鹅,几尾鱼,还有芋魁,葫芦,时令蔬菜等物。
顾明之蹲下,拿起一节莲藕,声音微哽:“他们这是怕我办不出宴席,所以各自带了吃食过来,想帮我解围。”
长风过来,向顾明之抱拳,“顾县令,殿下请您过去。”
顾明之叮嘱账房先生把东西收拾好,登记起来,明日送到慈幼局,然后又回了内院。
祁渊和陆芷沅,还有祁泓都在正堂坐着。
顾明之把银票还给祁渊,把事情原委告诉他。
祁渊拿着那两张银票,赞道:“顾县令深得民心。”
“是百姓善良仁厚,臣不过做了该做之事,就得百姓如此待之,臣愧不敢当。”顾明之道。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不管是为君,还是为官,能得百姓如此待之,就是明君,好官,顾县令不用过
谦。”
祁渊把银票放在桌上,话头一转,“顾县令,本王这几日遇到一事,纠结了许久,不知何解,所以想同顾县令讨教。”
顾明之也不谦虚客套,“不知殿下遇到何事?”
“本王在上阳的一家酒肆,偶然遇到了几个书生,其中有一个姓楚。”
“他说他寒窗苦读十余载,不为功名利禄,只想着有朝一日,为百姓效力,让天下人知道,楚氏,也是有真本事之人,也是能为国效力的。”
他紧紧地盯着顾明之,“顾明之,若是你,你如何解决此事。”
跟着顾明之过来的王略倒吸了口凉气。
建昭帝已开始铲除楚氏,不管那个书生抱负如何,一个楚姓,就足以让他出师未捷身先死了。
此事若谁还敢替楚氏说话,无异于同建昭帝意见相悖,忤逆君王。
他隐隐听说,建昭帝想重用顾明之,祁渊这番话,显然是在试探顾明之可堪重用。
他想暗示顾明之,不要胡乱说话,于是咳嗽了一声。
没想到顾明之没有反应,直愣愣地对祁渊道:“臣觉得,楚氏之人甚多,不能一概而论。一个家中的兄弟尚有好坏,更何况一个大姓之族。”
“臣走访村镇时,就遇到几个楚氏之人,明明之前的楚相就近在上阳,但他们甘愿只做私塾先生,贫苦度日,也没想过去求楚相赏个一官半职。”
“那个书生,若品性好,又和楚相没有瓜葛,臣觉得可以一用。”
王略
吓得要坐不住了,接连用力咳嗽,顾明之都没有停下话语,倒是惹来了祁渊和祁泓审视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