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冤枉好人,遗臭千古!你负责?”
这类自视无恐的官员往往狐假虎威,最怕惹事,这不是佛系,而是盲目自信!
许长寿知道这一点。
说完,胡师爷回到衙门后堂,将方才许长寿所说尽数告知张县令。
张怀礼先是一愣,捧着茶,撮了两口,然后杯盖磕着杯沿,细思良久。
“安排他们在一旁候审!”
张怀礼道。
听罢,胡师爷接着下去安排,将自家老爷所说告知许长寿一众。
……
午时,永乐县衙,正堂。
这位穿青袍、绣鸂勒的正七品官员坐于朝堂之上,标准国字脸,皮肤粗糙,满口胡须,眉头高耸,手里握着惊堂木,不时朝堂下看去。
“堂下所跪何人呐?”
张县令一拍惊堂木,堂下顿时安静。
“草民张祈,宋家管家”
“草民李默然,天青镖局总镖头。”
李默然穿着囚服,脚上铐着脚链,浑身血迹,伤痕累累。其身后跪着几名天青镖局一道负责押运宋家米粮而受连坐的镖师。
反观身旁那位宋府管家张祈,一脸得意,皮肤红润,有恃无恐,衣装规整,两人形成鲜明对比。
……
“头儿!”
站在一旁的徐镖头欲要叫出声来,被韩掌柜和许长寿一把拉了回去。
朝堂之上,
“就是你们二人牵涉宋老爷家的米粮?”
张怀礼询问堂下跪着的两人。
“张祈,身为宋家的管家,你可有什么话要说?”
张怀礼先是询问张祈。
“大人明鉴,草民此次便是要为我家老爷讨个说法。我家老爷向来清廉,爱戴周遭百姓,不论灾荒,例行施舍,无一不是。岂料他天青镖局不讲信誉,未出城去,便趁夜暗中纵火杀害我宋家一名陪同押运的小卒。此等杀人夺财之罪,天理难容!万望大人定要详查。”
“我呸,满口胡言!假以他人之威,妄作一山之虎!”
许长寿顿时妈卖批。
待张祈说完,甚是得意。
“栽赃陷害!小人之志!”
许长寿接着低声道。
“你放屁!我天青镖局向来恪守信誉,岂会为了区区几袋米粮而动了杀人的心思,大人,莫要听他胡言……”
跪在其中的镖师旋即反驳道。
听罢,张怀礼一时拿不定主意。
“李默然,作为天青镖局的主人,本次案件主谋?你可有什么话要说?”
张县令问完,看向憔悴不堪的李默然。
李默然先是俯首,而后抬头道:
“大人听信流言之谈,我天青镖局向来清欲,何谈为了财货而摒弃江湖镖局规矩?何况,大人又有何证据证明凶手就是我镖局中人,近逢岁末,若是有人陷害我天青镖局,大人听信谗言而草草了事,想必大人的名声也会有所影响吧!”
听罢,张怀礼还是一团乱麻,不知从何说起。
“你这是质疑本官的办案能力?”
“张祈,依你所说,你家的小卒死于火势,可有什么证据。”
张怀礼淡淡两声。
这时,胡师爷凑到张县令耳边悄声几句:
“县衙的捕快确实在天青镖局发现了被火烧毁的柴房。据镖局的镖师口供,那宋家小卒确实是死于火势,死者面部被火灼烧。”
听了师爷的说辞,张怀礼重新整理思绪。
“来人,将宋家小卒的尸体抬上来!”
张怀礼大喝道。
俄顷,下人抬来一具被白布包裹的尸体,微微泛着些许恶臭。
县衙的下人们将尸体头部的一处白布掀开,露出了被烈火灼烧后的模样,已经分不清尸体的生前模样,毁容非常严重。
“这?”
张县令愕然,分不清尸体主人,如何断案?
片刻,张县令再次怒拍惊堂木。
“方才在县衙门外击鼓嚷嚷着本官平冤的人呢?”
许长寿看向地上的尸体,有所疑惑。
听罢,许长寿、韩掌柜、徐镖头等人从众人身后走出,跪在朝堂下。
“大人,草民许长寿。”
“你不是说有案情的重要线索吗?可还作数?”
张怀礼阴阳怪气道。
原本跪着的李默然乍然,
“长寿?韩掌柜?徐镖头?你们怎么来了?”
韩掌柜唏嘘几声,
“头儿,长寿出的法子,说是无论如何也要救兄弟们出去。”
“荒谬!他一个镖师能干的了什么?”
潜台词是:老子特么都入狱了,你们这群猪队友!
李默然百口莫辩。
一旁跪着的张祈一时间……懵了,哪里来的这么些人?
“许长寿,你说的线索呢?”
张县令问道。
“至于线索,就在这个尸体上,大人须给我一定时间,我许长寿,毋必寻出凶手!”
破案讲究的是时间,追求效率的话容易错案,何况自己是来救人的,不是谈生意,能拖一拖就拖一拖。
张怀礼接着补充道:
“你敢作弄本官?”
张怀礼感觉自己的智商受到了几万点伤害。
“我只说过我会提供线索,但不是现在,大人须给我足够的时间!”
许长寿说完,张怀礼不禁要口吐芬芳,只是此时师爷拦了上来。
“大人不妨给他三日时间,三日之后,再做处置也不是不可。”
胡师爷献言道。
张怀礼捋捋案件的来龙去脉,无解!遂看向底下跪着的束发男子。
“三日?若真能寻出凶手,本官准你三日,若是三日之后,你不能寻出凶手……”
张怀礼语重心长的淡淡两声。
“那就算我天青镖局认栽,听凭大人处置!我许长寿也自愿一同受罚。”
“好!”
张怀礼摸摸自己的浓须,爽快的答应道。
……
“但是,大人的尸体需要借许某一用!”
“你要尸体做甚?”
面对许长寿的请求,张怀礼的脑回路乍然梗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