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子鉴看着刘无敌将近卫抬上来的铁戟提在手里爱不释手地摩挲着,淡淡一笑,回道:“这杆戟也不是我常用之物,今日赠与刘无敌,也算是物得其用了。”说完,深深地看了程越一眼,道:“你等今日之战凶险异常,该说的侯王都已经吩咐了,本都督就不再多言,你既身为队主,御敌对阵之时,本都督授你随机决断之权,你等务必奋勇向前,切莫坠了我中军之威名。”
程越拱手施礼,大声应道:“谨遵都督将令!”
侯子鉴摆了摆手,道:“敌骑在外,不可稽留,你等速速整顿装束,出城迎敌吧。”
侯景见程越两人整装齐备,不再多言,转脸喝令道:“勇士出征,不可不壮以行色,来人,传我将令,着库真都督六人,护送两位壮士出城迎敌!”
话音刚落,主帐内齐齐奔出六名鬼面近卫,一语不发欺身上前,分两队将程、刘二人夹在中间,裹挟着便往大帐外走去。
范桃棒看了看被挟出帐外的两人,突然开口道:“侯王,我见此二人桀骜不驯,野性未除,恐其临阵倒戈,反资于敌。若如此,不但无益于事,恐反遭韩轨所笑,不可不防啊。”
听着帐外马蹄声渐渐远去,侯景蹙着眉头看了看帐门的方向,半晌,冷声令道:“侯都督,你即刻安排在东门值守的中军军士,将三床强弩架于东门之上,如发现程、刘二人有任何异动,即刻以床弩将其射杀!”
侯子鉴躬身一诺,迟疑了一下,缓缓道:“禀侯王,若其两人能侥幸全身而退,末将请命帅骑接引二人回城。”
“全身而退?侯都督未免将他两人看得太重了些,”范桃棒大笑道:“十六骑秀容骑若败在这两小儿手中,范某愿亲自为其解袍卸甲,持爵敬酒!”
侯子鉴朝范桃棒怒目而视,却心虚得说不出话来,他自己也知道,两人在秀容骑的冲击下,休说全身而退,只怕会连人带马都被撕得粉碎,只是他实在看不惯范桃棒那一脸得意的小人模样,心中狠狠地啐了一口,转身出了营帐自去安排床弩骑兵。
“王伟王左丞还未归帐,我们姑且等一等他,”侯景看着侯子鉴的背影,淡淡一笑,道:“若程、刘两人真能在秀容骑下凯旋而归,本王不介意在此置酒,为其大飨庆功。”
此时天色尚未黑透,瓢泼大雨依然未见停歇,程越、刘无敌两人趁着雨声和东门城墙上守军的鼓噪声悄然开了城门来到城外,程越扯住几近暴走的刘无敌,指着左前方远处一片黑糊糊的地方沉声道:“刘疯子,左前方不远处,靠近洧水河边,有一小片树林,等会我们悄无声息地冲过去,见敌骑就全力攻击,不管是否奏效,一击之后,立即进入树林,明白吗?”
“进入树林干嘛?”刘无敌怪叫道:“好久没有临阵对敌,我这一身骨头都痒得厉害,区区十几个骑兵还奈何不得我们,直接杀过去一锅端了岂不痛快?”
“你没听城门口那几个守军说吗?他们是秀容骑,秀容战力如何,想必不用我告诉你吧?就算你刘疯子勇武过人,但敌众我寡,马力、兵甲都比我们精良,不趁此雨夜各个击破,你还想着以一敌十,是嫌命长了吧。”
“秀容骑?人人都说秀容骑如何了得,我刘无敌偏不信这个邪。程二,你要是嫌马力弱,一会我将敌将的坐骑给你抢过来就是了。”刘无敌双眼血红,兴奋地低声吼道。
“你要是这般做派,我们俩兄弟之谊,到这就算完了。”程越又急又气地沉声喝道。
刘无敌见程越真怒了,只得压了压心中那股澎湃的战意,应道:“好了好了,都依你!我们冲杀一回,再进小树林。”
“这样就对了,”程越有点不放心地点了点头,借着闪电的白光细细观察了一阵,道:“前面有大约五六骑离我们最近,我们先从他们下手!”
“好嘞!”刘无敌一声怪叫,率先挥戟驱马冲了上去。“这个混蛋!”程越大骂一声,也只得提刀紧跟着往前驰去。
一小队六名骑士正朝城楼上放箭,靠最左边的一名骑士突然发现东门黑洞洞的城门口有两骑飞马直往这边奔来,天黑雨大,一时看不清来骑的装束面貌,但久经沙场的警惕性让他意识到来者不善,他忙举起骑弓,搭箭上弦,大声喝道:“来骑止步!”
喝声刚被大雨淹没,来骑就已经到了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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