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社稷,圣驾危在旦夕……”崔琯长叹着道:“说句大逆不道的话,宫城非我崔琯所辖,即便按兵不动,亦无渎职之过。况且若勤王失败,崔某全家必难保全。”
“但我崔某人却选择了救驾勤王,诸君可知是何缘由?”
逾千人,鸦雀无声。
“我崔家世食唐禄,世为唐臣,尔等亦世为大唐子民。我大唐庇佑你我先祖二百余载,以致今日……”
“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君忧臣劳,君辱臣死!”崔琯道出,眼中泛光:“今君上有难,我等理应投桃报李,救驾勤王!上对得起我唐十三代先帝,下对得起先祖之万一、同袍之牺牲!”
“能与诸君并肩战斗,是崔某人毕生荣耀!”
“不求同生,但求同死!”
崔琯抽出腰间横刀,向着宣政殿方向一指,声音高亢:“唐刀长牌!”
崔琯话音刚落,方才垂头丧气的兵士终于齐声震天大吼一声。
这回轮到张翊均向崔琯侧目了……
兵士们纷纷起身,退至距离宣政门数十步远的位置。他们依照校尉们的命令,放下劲弩,拔出横刀,以长盾置前,用以抵挡过宣政门时可能遭遇的弩箭射击。
崔琯眼神炽热:“救驾!”
不出所料,军阵刚进至宣政门,弩箭便如飞蝗般射来,一时木屑飞溅,最前排的京兆府兵的长牌起到了作用,将伤亡降至了最低。
这些长牌表层覆有藤木,能有效减缓高速射出的弩箭对木制盾牌带来的损伤。
“把那几只‘鸟’给我打下来!”
几名眼力甚佳的弩手循着弩箭射来的方向端平弩机,望山对准黑暗中的轮廓,弩弦击发。
藏身于槐木及院墙的鬼兵弩手应弦而倒。
初战得利,崔琯紧绷的面庞却并未舒展,他知道,重头戏在后头……
军阵快速压上,却始终保持着整齐的阵型。
至少从鬼兵的位置看来,这一次的冲阵与上次并无差异,对方甚至还没有派出优势的骑军。
此战必退崔琯……
敌军见接阵在即,也纷纷放下弩机长弓,举起盾牌,向前支起锋锐长槊。
最前排的广平军,已能清晰望见鬼兵脸上罩有的骇人面甲。
短柄相接在即……
崔琯却突然吼道:“金吾卫!换阵!”
他等的就是敌人丢掉寸弩的那一刻!
最前排的广平军突然后退,而在下一弹指,身披夺目明光铠,双手紧握十五斤长刃的金吾卫卒接替了他们的位置。
敌军前阵传来惊慌的叫喊:“陌刀队!快后退!”
然而为时已晚,金吾卫已冲到敌军前阵。
“救驾勤王!”
高喊着这个口号,金吾兵血脉喷张,他们的眼中,是为同袍复仇的烈焰……
唐朝陌刀,刀长三尺,柄长四尺。
陌刀挥舞所至,人马俱碎。
贞观开元大唐武功,唐军以此荡平群寇……
敌军虽然人数占有优势,却在防线正中央被手持陌刀的金吾卫卒硬生生地撕开了一道口子。
崔琯瞅准机会,高喊一声:“就是现在!”
张翊均猛然意识到这句话并非变阵之语,而是……
说给他自己听的!
张翊均迅速策马,“飒玉骓”传来一声高亢的嘶鸣,好似一道玉白闪电,直冲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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