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十九、借你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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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次醒来时，装甲车上，李克特手里正沙沙画着什么。没等他说话，雅丽斯一脚踢上去，黑泥溅落在车内，但腿似乎也被什么东西抓住，没等雅丽斯按住桌下的装置，她被用力拽倒在车身，鞋子被拧掉，从黑泥中蹿出一条蛇咬在她脚踝上，刺疼感让雅丽斯身体顷刻乏力。

    “登山翱翔，不要忘记大地。”

    破碎与灰白的世界。昏沉的雅丽斯艰难地在沙地里爬行，她右手里握着硬物，可能是毒素影响，她没法打开手掌看蛇给她的东西。

    能感觉到地面开始崩塌，黑泥吞没雅丽斯双腿，似乎要把她拉扯下去。一道白光后，铠甲骑士再次现身，手里阔剑斩断黑泥。

    雅丽斯坐在地上，她干渴饥饿，精神恍惚，身上没有一丝力气，意识也来到边缘地带。眼看骑士不断斩断黑泥，但祂们疯狂涌动，如同海浪一般一波有一波撞向阔剑。

    无数次挥砍下，阔剑越发明亮，而骑士一直站在雅丽斯身旁，一直重复劈砍这个动作，每一下都有斩断一切的力量，买一个动作都如此完美，让黑泥无法再前进一分。

    雅丽斯再次躺在沙地里。她做了个梦。看不清脸的一男一女乘坐飞艇离她远去，高大的房屋与树木遮住视线，飞艇在夕阳里只留下阴影。雅丽斯再怎么努力也看不清他们长什么样了。

    一个男孩躲在远处的麦子堆里看着她。

    “喂——小雅，快过来，我外婆在做面包，快点快点。”

    “我好累，李克，走不动了。外婆家太远了。”

    男孩子跑过来，身上还挂着麦叶，他一把背起小雅丽斯，“外婆家那边有河水，她说小麦需要喝很多水才能长成面包呢，她要待在那边看小麦啦。我好像闻到面包的香味了。”

    “笨蛋啦，外婆家还有好远呢，放我下来吧。”

    一路上小李克特唠叨个不停，雅丽斯快要在他背上睡去，突然，小雅丽斯感觉到小李克特背后发凉，泛红的夕阳也变成灰白，一晃眼太阳不再挂在天边。

    小雅丽斯摔在地上，李克特被蛇搅住，在地上蜷缩。小雅丽斯一发力，使劲扯开小蛇。蛇吞掉她掌心里的硬币，但舌头被刮落在地，它张口嘴巴，吐出一枚青黄色硬币，“再度回转，即为离开苦难，再次重逢的终极愿景。”

    惊醒的雅丽斯看到骑士阔剑上已经爬满黑泥，现在整个空间只剩下她与骑士脚下的沙土，黑色液体遍布视野。

    摊开掌心，一条小蛇不知从何处蹿出，飞快逼近雅丽斯手里的硬币

    “把蛇头砍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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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参考你的看法，小雅。”

    雅丽斯眯着眼睛，看见李克特正在战事桌上整理资料，手里正在画画。雅丽斯赶紧站起来摸着李克特的脸，手感和以前差不多，还有点油，估计是一直在工作没有好好保养，而且那双眼袋特别明显，杂乱的褐发与梦里面包的味道相似。

    “小雅，怎么了，我脸上是有什么东西吗？”

    雅丽斯尴尬地收回手，发现李克的脸上贴着硬币，她赶紧摘下来，再揉了揉那张熟悉的脸，好像没有小时候那种滑滑的感觉了。

    “没事啦，刚刚做了个梦，梦见我们一块去外婆吃面包。”

    “啊，你是不是闻到面包的气味了？”

    李克特拿出一个竹篮，掀开编织盖，香喷喷的气味充满车厢。

    “昨晚顺道去外婆家做的，可惜外婆她老了，没法尝到她亲手做的面包。我是改良我妈的成果，和外婆做的差得太远，小麦也是买的，田地已经被粮食局承包了。来，你吃下看看，感觉怎么样。”

    雅丽斯几口就塞嘴里，李克特连忙给她倒水，雅丽斯眼角泪水都流出来。

    不会吧，李克特心里嘀咕，他自己尝过，只是自个做的东西真实味道好像没法分辨出来，按他的话来说就“也就那样”，至少是正常能下肚的。

    “呜呜呜呜呜”李克特没听清雅丽斯在说什么，但头一次见她这么委屈，他上前抱住雅丽斯。上一次相拥，可能是十几年前了。李克特紧紧地捏住手里的半块面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