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十九、借你一用

    时空重叠的梦境假象。雅丽斯猜测自己应该已经深陷多重梦境中，只是恰巧精神觉醒的状态下能让她更好地处理紊乱的记忆，多重梦境叠加的记忆构建了现在的梦，她现在能将身体以片段拆卸，例如一截手指，头颅，脑海以及更多。

    这片大地的原理应该也是一样的，雅丽斯注意到，由铠甲骑士吹动的风沙出现了分层，以及周围的灰壁，可惜没法分辨颜色，不然雅丽斯应该更早就能发现梦境的真相。

    “也就是说，是我的精神主体被困在梦中，身体可能已经随着时间的侵蚀早已腐朽，就像那块奇怪的枯萎物体，像是碳块...过去之地该怎么理解呢？时间之井又是什么，还有这奇怪的蛇。”

    独处的时候雅丽斯靠说话来壮胆，在装甲车上时她可以用格斗术把黑泥踢开，不过下意识选择了逃跑，不知道在车内会不会安全点。

    泉眼引出河流，找到时间之井就能离开，井在某种意义上就是泉眼了。端着脑袋观察了好一会，雅丽斯感觉有些恐怖，她自小拼图能力比较弱，只拆开了身体的一块骨头，装回去很明显没有任何异样。

    本质上这些是不属于雅丽斯身体的结构，雅丽斯的所有感觉都是意识自认为身体变化所产生的。

    坠落感应该是破坏梦境结构稳定的关键，每次雅丽斯失足时，都会进入全新的梦境中，但现在脚下并没有塌陷，会不会是每当梦境的真相被破解时，都会遇到铠甲骑士，然后去寻找时间之井，而雅丽斯已经被锁死在这样的循环中。

    挺李克特所说，艾利克斯河与神话故事有关，可能蛇也会有些联系，可惜雅丽斯对神话传说并不感兴趣，而且周围的基本都是科研工作者，根本没有人去研究这些东西。以脑海中的记忆碎片判断，雅丽斯应该找到过“蛇”，不知道被什么力量影响没有成果离开梦境。

    只有灰白色的天空与大地让雅丽斯彻底断绝找到方向的办法。

    “过去之地...而我一直在以某种方式原地循环。寻找方向是不对的，天空没有太阳，正在说明无论那一个片段中都没有出现过具有方向意义的事物出现在任一梦中，这是在告诉我，这里只有一种方向，那就是过去。蛇可能就在我的身边，只是以片段的身体状态我没法看见。对啊，我的本体在哪呢？”

    “其实我应该放弃掉将梦境视为整体这个想法。”

    雅丽斯快速奔跑起来，身体可以像鸟儿一样，轻点在飞沙中，灰壁似乎在为她跳舞，沙树沙河在地上随着她的脚步不断延伸，香榭干道正在沙地里拔地而起，破碎的巷道中沙人在行走，晾衣绳上的沙衣随风舞动。雅丽斯的身体变成无数小块分散在大地中，直到鸟儿完全消解，雅丽斯的意识看着灰白的世界。

    她现在的视野存在与所有片段中，看见的梦境世界是一个有无数片段组成的小球，而整个球体则是雅丽斯本人。意识来到球体外边，无数白色光带穿梭在星空中，它们互相追逐，在看不见的尽头相撞，就像从那里延伸出来一样。

    而雅丽斯再看“球体”时，原来是一块灰白区域，如同水中漩涡。

    “这里应该才是过去之地的真正样貌。”这片区域太大了，雅丽斯的意识或许已经能力光速行进，但她根本环顾四周，依然是无尽的深空。

    而且，雅丽斯还感受到一股吸力，将她不断导向光带交汇那无尽的白光处。直觉告诉她如果再被吸过去可能又要重来一遍，她尽全力往灰白游回去，想象出曲率飞船，虫洞穿梭，翻跟斗等都没法摆脱吸力。

    情急之下，雅丽斯想起记忆中曾紧紧抓住的枯萎碳块。

    碳块凭空出现，雅丽斯的身体也显现出来，她紧紧抓住。突然，这碳块活过来一般，雅丽斯感到一阵黏腻，抬头一看，自己抓住的居然是一条蛇！

    放手会前功尽弃，她忍住心理反应，暗示自己这是在梦中，不要害怕与紧张，外边有现实世界，还有坐在自己对面的大男孩。

    蛇在手上爬行的感觉让雅丽斯浑身鸡皮疙瘩，它一口咬在她的掌心上，雅丽斯痛得尖叫起来，

    “致命的毒液会影响遥远的旅途。”蛇居然面对雅丽斯说出一句话，这语气低沉沙哑，无比熟悉，不得多想，蛇的嘴里吐出来一枚破旧的灰白硬币，放在雅丽斯的手里。

    蛇渐渐变成碳块，而雅丽斯逐渐昏迷，她很快失去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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