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这话,一项勤俭的杨坚差点掉下泪来。
坐在身边的独孤皇后不乐意了:“你不是不知道,现在的景阳宫阴寒湿冷,你的父皇都患上了老寒腿,母后也日夜腰酸背痛,彻夜难眠。难道造一座宽敞干爽一点的宫殿不应该吗?”
然后叹息一声:“你父皇也知道江南急需金钱,准备再削减一下开支费用,但你二弟却上折子说,请你父皇不要节省了不该节省的,至于江南赈灾缺钱,他会自己一力筹措,不再需要你父皇拨款了。啧啧啧,你看看你二弟,多么的孝顺疼人啊。”
独孤皇后一直对太子妃的死耿耿于怀,因此很讨厌这个儿子。再对比不好奢侈,不好女色的二儿子就更有好感。
再加上这一次杨广的上书,真正戳中了独孤皇后母性最柔软的那一点。
他知道江南灾害多么严重,自己的儿子,担了多么大的压力。但即便这样,还咬牙苦撑,不伸手,不抱怨,更是还贴心的要求自己不要节俭。
杨坚叹息一声:“前天你招待你的三弟蜀王四弟汉王,还有几个大臣,歌舞一夜,钟鸣鼎食,据说所费何止十万钱?国难时候,当节俭。尤其身为太子,当为人表率,怎么如此铺张奢靡。”
杨坚也要趁机敲打敲打这个贪图享乐的太子,有些不像话了。
太子赶紧请罪,为了缓解自己的尴尬,再次将话题绕到杨广身上。
“父皇,而最近,二弟太更不像话啦。在赈灾之时,施行种种倒行逆施之行,在句容王家事情上,其中之残暴令人发指。而他竟然在大灾时候,还鼓动灾民吃大户,攻击各地士绅士族。现在,江南士绅士族人人自危,告他残暴的奏折雪片飞来,还请父皇速速批阅决断吧,要不然,江南就乱啦。”
杨坚懒得听他的说辞:“好啦,这次你二弟因为心急购粮,不小心弄出这么大的事,使得各地灾民冲击士绅大户,是有不妥。那你就去江南一趟,安抚一下那些被灾民冲击的门阀士族,同时也告诉他们一声,让他们收敛一点,再告诉杨建杨忠,不能在国难时候为国分忧,却更变本加厉,难道他们认为朕是好欺负的吗?晋王是好欺负的吗?”
太子杨勇一听让自己下江南,本来安抚士族豪门是收买人心的机会,但按照父皇这样的基调,那就是给自己的二弟擦屁股,得罪江南门阀士族去了。
自己打压这个竞争对手还来不及呢,怎么能帮他的忙?
杨勇是个率直不会掩饰的性格,当时直接一言回绝。“儿臣不去。”
杨坚眼睛猛的一立:“你为什么抗旨不去?”
杨勇发现自己的父亲脸色不好,赶紧解释:“我的元妃即将临盆,为父皇诞生龙孙,而儿臣这些日子也感染疾病不良于行,还请父皇体谅。”
杨坚愣愣的看了杨勇好久,最终气馁的挥挥手:“你下去吧。”
碰了一鼻子灰的杨勇,讪讪告退而去。
周围再无人,杨坚与独孤皇后对视,最终长叹一声:“这就是咱们夫妻选出来的,未来的皇帝吗?”
独孤皇后眼中充满了失望与愤怒。
杨坚无奈摇头,然后转换话题,抖着手中的杨广的奏折:“广儿这个什么科举制度,想的好,实在是太好啦。如果一直施行下去,不久就可以打压门阀掌控朝堂啦,如果在江南再推行均田制,食盐改革要是再成功,到时候,天下财富尽归国库,到时候,民富国足,那大隋更加强盛,指日可待啦。”
独孤皇后脸上也写满了骄傲:“谁说不是呢,广儿就是比老大能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