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意这些,而是大大咧咧地盘坐在了矮桌边,并自顾自拿起茶壶倒了杯水。
阖闾端起茶杯,一饮而尽杯中水,若有所思道:“爱卿,寡人这心里,还是放不下吴国啊。”
孙武见此,默默坐回主位,给自己倒了杯水,也为吴王添满了水杯,举杯抿了一口水后,缓缓道:“那大王,可放得下楚国了?”
吴王阖闾默默摇了摇头,自嘲道:“寡人还真是悔不当初,没想到被爱卿一语成谶,要走这回头路了。
孙爱卿,你会不会打心眼里瞧不起寡人?”
孙武摇了摇头道:“末将不会说谎,人之常情罢了,可以理解,但大王确实错失了良机。”
吴王斟酌道:“孙爱卿不反对?”
孙武:“此战,也不是全然没有收获,已然攻破郢都,不仅为伍兄报了仇,且扬我军威。更何况…”
吴王阖闾探身问道:“更何况如何?”
孙武饮尽杯中水,将杯子缓缓放回桌案道:“更何况…如今该伸手的人,不该伸手的人,都忍不住出手了。
大王此去,正好可以除尽,吴国内部的一切隐患!”
将近凌晨时分,吴王一脸平静地回去了楚王宫,目中无悲无喜,没在正眼瞧那后宫三千佳丽一眼。
呵,女人,索然无味。
吴王阖闾穿回战袍,连夜召集军马,清晨便踏上了回吴之路。
留孙武坐镇郢都,伍子胥继续在楚国搜捕楚昭王的下落。
。。。。
又十日后,工赐终于见到了公子季札,望着床上满头银发,奄奄一息的老人,工赐神色一片复杂。
兵长子易推着轮椅,靠近塌前,轻声道:“父亲,阖闾率领大军回吴国了,大军在太湖边安营扎寨,距离姑苏城不过五里地。
姑苏城已然被阖闾大军围困了,阖闾还放话说,弃暗投明者,免以追究,执迷不悟者,罪加一等。”
公子季札叹了口气道:“哎,都封他当主父了,还回来作甚?咳咳咳!”
外头侍女来报:“启禀家主,阖闾使者求见。”
工赐连忙道:“公子,阖闾的使者来了,我还需回避一番。”
工赐说完,不等公子季札与兵长答话,便一把跳上了房梁隐藏。
他可不想被沾染上半点因果,万一阖闾平息叛乱,重新掌权…无论如何不能当这个执迷不悟者。
兵长子易略无语工赐的表现,也不甚在意,对侍女道:“宣。”
侍女点头称诺,很快便带了三人进来。
工赐从房梁上俯瞰,看清来人后,瞬间双目圆睁,这也太巧了吧?
这三人工赐恰好都认识,正是冬梅,南斗,与珠儿。
冬梅拱手道:“属下见过公子,特来传吴王阖闾口谕。”
公子季札缓缓点头道:“很好,很好,善。”
房梁上的工赐听得一头雾水,人家是来传口谕的,你个糟老头很好个什么劲?
冬梅:“传吴王口谕,以下是吴王原话:叔父,吾意已决!
想必叔父也不愿意,见到姑苏城内血流成河吧?
不如回头是岸,助侄儿一臂之力,扫清姑苏城的乌烟瘴气,还吴国一个朗朗乾坤。”
房梁上的工赐闻言,差点直接一句“好家伙”脱口而出,这吴王阖闾是不动则已,一动就是一招将军呀。
这是拿姑苏城全城百姓的命运,来威胁公子季札。
堂堂吴王,拿吴国的都城安危,来威胁别人,这像话吗?
究竟谁才是吴国的一国之君?工赐此刻发现,他还是远远低估了吴王阖闾。
公子季札摇头苦笑道:“这真是一招烂棋啊,放着大好楚国不要,专来将老夫的军。
看来老夫之前的决定没错,他就不该是当吴王的料,比当年篡位那一步臭棋,尤臭上三分!”
冬梅面不改色,问道:“大人,属下等人回去,该如何回禀吴王?”
工赐心中一凛,冬梅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她们究竟是谁的人哇。
兵长子易朝着房梁道:“申侯,要不,你还是下来吧,都是你的老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