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赐身周插满了竹子,只有一只脚的脚尖沾地,以奇怪的姿势被固定在了半空中。
浑身难以发力,使尽浑身解数,使出吃奶的劲,也只是晃得竹子嘎嘎作响。
一根明晃晃的枪头,悄然出现在工赐眉心,他瞬间安静了下来。
什么好人府内不做埋伏,将护卫都埋伏在竹林中啊?
公子季扎父子俩就不怕自己被刺杀吗?
远处出现一支举着火把的队伍,先前这百个使用竹子的高手悄然退去。
月色如水,工赐被一队人马“解救”回了公子季札的府邸,进了府们后,那些人又不管工赐了,任由他在府内自由行动,也不派个人看管着。
似乎专门有人负责阻拦,专门有人负责接送,彼此各司其职,却绝不接触,甚至连个照面都不打,每个人都仿佛是无情的机器般,独立执行着自己的使命。
这样的体系,外人想要收买都无从下手。
工赐摇头叹了一口气,慢慢往西厢踱步而去。
工赐推开西厢小院的门,重新回到院中,望着清冷的月色,仰头一阵长叹,默默回了自己屋内。
“逗逗逗…”敲门声响起。
这大半夜的,会是谁呢?工赐起身开门,唐婉穿着一身黑袍站在门口。
月光下,黑袍衬托地唐婉的皮肤格外白皙,樱唇轻启道:“我,总感觉你是出事了,睡不着。”
工赐叹了口气:“外面冷,进来说吧。”
二人对坐,唐婉是标准的跪坐姿势,工赐则是盘膝而坐,拿起矮桌上的水壶,倒了两杯白开水。
工赐:“看来不给你说清楚,你是怎么都睡不着了。
现在的情况很复杂,不是我不想走,而是公子季扎不让我们走。”
唐婉疑惑道:“什么?公子季札为何要如此?”
工赐正色道:“因为这一切,包括姑苏城内的乱象,都是公子季扎在暗中引导主使的,他亲口说的…”
工赐简单将情况说了一遍后,喝了口水,继续道:
“他甚至都懒得对我掩饰什么,直接告知了,还想让我暗中为他效力,不然就不放我们离开。
据他说,伍子胥与孙武,也都选择了中立态度…”
唐婉一脸惊讶,斟酌道:“可是…公子季札若研究过你,自然该明白拉拢不了你。
可他为何还要坦白全局,又将你软禁于此?
按照正常逻辑,他该想方法逼迫你才是,只是这么软禁着是何道理?”
工赐摇头道:“这点我也想不通,不威胁,而是对我坦白,再软禁。”
唐婉:“真是想不到啊,看来公子季札再三拒绝王位,是因为他早已是吴国的无冕之王了,不想让自己暴露在明面上。”
工赐不解道:“即便他是暗面的无冕之王,再接任吴王,岂不是就可以是全面掌控吴国全局了?
明面上的吴王,与暗面的王,还有什么冲突不成?”
唐婉:“自然是有,我唐国虽小,但我君父好歹也是一国之君,一旦坐上了那个位置,你的一切言行举止,就都由不得你了…
如果你不想背负千古骂名的话,一国之君需要考量的因素太多了。
国家越大越是如此,很多国君,空坐在王座之上,却什么也做不了。”
工赐:“难不成唐国暗中,也有这另一面的无冕之王,在暗中左右着局势?”
唐婉:“暗中左右局势的人肯定都是有的,但一般都是各公卿士族联合。
公子季札的情况比较特殊,自吴王寿梦起,便要公开传位给他了,但是他都拒绝了。
先是让三位兄长担任吴王,后是让给两位侄子担任吴王。
算上吴王寿梦的话,公子季札已经前后历经六任吴王了。
且这后五任吴王,心里都清楚,自己的王位是公子季札不要,让出来的。
若真如他所言,一切都是他主使设计的,我丝毫不意外他能做到。
这么多年来,他在暗中积累了多少力量,也就可想而知了。
甚至可以断言:即便是吴王阖闾,他在上位仅仅十数年,他对于吴国真正的掌控力,也远远不及这公子季札。”
工赐忽然感觉一阵心累,这样一位吴国的无冕之王,要拿捏他,拿自己还不是任其捏扁搓圆?
唐婉见工赐神色,嫣然一笑道:“申侯,其实情况远没有你想得那么糟。
你想呀,公子季札再如何强大,他也是吴国人,与你只可能是友,绝不可能是敌人。
只要你的存在,不会损害吴国,他又为何要害你?
即便是你如今不愿意为他效力,他也不仅仅只是软禁你吗?
暗面的无冕之王,也算是吴国的君王,他之所以如此做,不也是为了能使吴国能够更加强大吗?”
工赐闻言,豁然开朗,可谓是一语点醒梦中人:对呀,我又不是他的敌人,怎么也算是他的臣子呀。
工赐:“还真是旁观者清,听君一席话,如拨云见日,茅塞顿开。
看来之前没能早点告诉你,倒是我自己的损失了。”
唐婉:“你不过是潜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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