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起眼的长剑,只是绑着皮套后,显得略大而已。
工赐一路骑着马,这些旷野上的景致,他似乎永远都看不够。
一行人很快便到了江淮平原东南侧的昭关,这里最早是楚国所建的关隘,后来才被吴国所攻夺,并加以扩建。
工赐来带长江岸边,这里的码头原先有很多渡船的,有兵家的,也有百姓主动来做生意的。
可是此时的渡口,却是冷冷清清,四周唯有风声,一片寂寥。
唐婉:“怎么了,申侯是要在此乘坐渡船的吗?”
工赐点点头:“原先这里渡船无数,即便是深夜来次,都有船家等着接客做生意,今日这大白天的,却是一艘都寻不到,甚是可疑。”
唐婉:“看来,姑苏城此时恐怕已经不太平了。”
工赐:“公…公子稍等片刻,我去附近的昭关看看,打听下情况。”
唐婉:“申侯且慢,多带些人马,过了昭关水门,便可顺流而下,直达姑苏。
这昭关如此重要,说不定此时也被有心人掌握了,甚至这里的渡船,可能都是被昭关的人给拘束走的。”
二人正说着,昭关出来一队人马,远看不过百人,对工赐一行人造不成太大威胁。
二人一番商议,都决定在此等着,看看对方来意。
渡口离昭关本就不远,昭关水门拦江而设,渡口的船只也是要过了水门,才能进入吴国境内的。
工赐这一行几千人,目标太大了,被发现也正常。
不过半刻钟,那百骑便到了近前,在500步外停住,这个距离完全够逃跑了,为首者高喝一声:“来者何人?”
工赐:“我乃申邑万户侯梧赐,来者可是昭关守军?”
工赐这一嗓子后,对方队伍中出来三骑人马靠近,为首者抱拳道:“原来是申侯,夫概将军早就吩咐过,还请申侯入昭关内一叙。”
工赐见这人有些面熟,但是叫不出名字,说是夫概部下,应该不会有假,正要答应。
唐婉忽然出言道:“且慢,我等还要急着渡船回申邑呢,就不去昭关了吧?”
昭关守将道:“申侯,船只都扣留在昭关内,到了昭关,便可乘渡船,还可与夫概将军一叙,何乐而不为呢?”
工赐示意守将稍等,来到唐婉身边小声问道:“为何不让我去?那夫概乃是吴王之第,又与我生意上有所交集合作,你担心他会害我?”
唐婉:“你忘了那些谣言吗?若是夫概意图篡位,你这一去,再想全身而退可就难了,只怕要被当成枪使。
当然,我这也仅仅是猜测,不过我建议最好不要进去。
我们都是车马,在这旷野上,他一时也拿你没办法,若是非要一叙,何不来让他这一趟?”
工赐点点头,觉着小心点还是没错的,虽然他也算是跟夫概一起喝过花酒的酒肉朋友。
工赐:“请回去告知你家将军,我这队伍中还有客人在,不便进昭关。
还是留在这等渡船好了,若是夫概将军有何吩咐,可尽管告知。”
昭关守将:“这…如此,末将便先回去告知将军,还请申侯稍候。”
稍候个鬼,有啥事不能直说啊?
工赐见人一走,便派一小队人去上游搜寻船只,只要渡过江,到了江东地界。
再找渡船,也可沿着运河而下,直奔太湖,也就不用过这昭关水门了。
工赐吩咐完部下,感觉唐婉这小娘们跟钟离差不多,都是有主意的人。
甚至比他自己还要胆小三分,刚才若不是她提醒,自己因为跟夫概太过熟识,差点就要大意入昭关了。
工赐来到唐婉车架边,询问道:“公子,要不我们还是沿江去上游吧,经你这么一提醒,我也感觉这夫概有古怪了。”
唐婉:“我倒是觉得夫概即便是有篡位之心,也不会跟你撕破脸。
他想当吴王的话,也离不开你们这些士族的支持。
更何况你背后还有孙武伍子胥,除非是他想彻底得罪死那两位,才会动你。
不然也只是想将你绑上他的船罢了。
当然,这些都还只是猜测,不一定就确定是他要谋反,不如且看看他怎么说。”
工赐哼了一声道:“我看八成不离十了,昭关守军都是常年固定的。
他一个先锋将军,不在楚国追捕楚王,留在昭关作甚?
还缉拿舟船,封闭水门…太反常了。
刚才幸好公子提醒,不然老子可能就要阴沟里翻船了。”
唐婉忽然噗嗤笑出声,随即掩嘴笑道:“申侯,你这态度转变有些快呀,先前还说这夫概将军乃是你的合伙人呢,此刻怎就满腹牢骚了?”
工赐两手一摊:“笑吧,我现在是后悔生意上拉他入股了,若他真是要造反,岂不是坑害了我这合伙人?
吴王早就看我不顺眼了,只是一直找不到机会修理我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