旷野之中孤寂的夜晚。
同样是这个夜晚,姑苏城内却暗流涌动!
在野的不知所谓,在朝的却纷纷收到了吴王震怒的消息,人人自危。
要说这王宫保密性,却是个无解的难题。
宫内侍者或许随便透露一个消息,私下里所得的赏赐,都比得上好几年的工钱了。
你不泄露,自然会有别人去赚这个钱。
伍子胥付内,中堂的气氛颇为紧张。
专毅:“宫内传来最新消息:胜玉公主自刎身亡了,吴王正在王宫内暴怒,已经连杀了好几位侍者了!”
孙武:“公主好好的,为何会突然想不开,难道是因为被软禁?”
专毅:“据说…是因为一道鱼…”
伍子胥:“先别管这么多了,这对我们来说或许是件好事。以吴王对胜玉公主的宠爱,此次吴楚联姻,怕是不攻自破了。”
孙武摇头叹息了几声后,便默不作声了。
今夜,注定是个无眠的夜晚。
然而黑夜再长,太阳终究还是要升起。
一夜未眠的吴王孤身坐于王座之上,气息近乎疯狂。
大殿之中横七竖八地堆着一地尸首,王座之下,殷红的血液将地面染得一片狼藉,血腥味弥漫在这森然的大殿之中。
日头已经高照,文武百官聚集于大殿之外交头接耳,不敢入内。
吴王先前的贴身内侍已经脑袋搬家,混在了一地的尸首之中。
一名侍女瑟瑟发抖,一步一顿地靠近着王座之上,那头近乎失控的凶兽。
“王…王上,百官已经于大殿外恭候多时,是否宣…宣他们进殿上朝?”
原本婢女是不准进去大殿的,奈何吴王前殿的男侍们基本被杀绝了,唯独活下来的几个,也“浑身抽搐,昏迷不醒”。
这名在一旁手足无措的侍女,就这么莫名其妙地被大臣们“抓壮丁”了。
吴王充满血丝的一双眼睛循声望去,见这名瑟瑟发抖的侍女,问道:“你,很怕我吗?”
侍女心中害怕,只觉腿软无力,差点就要瘫坐在地。
偷偷撇了一眼地上横七竖八的尸首后,艰难地想要挤出一丝笑脸,却是露出一副比哭还难看的表情,道:“不…不是怕,是敬畏您,因为您是我们的大王啊。”
吴王看着脸色苍白的侍女,喃喃道:“为什么?为什么都要怕我?为什么明明害怕却说不怕?除了玉儿,还有何人敢在寡人面前说真心话?”
“为什么!为什么说誓死不从就真的要去死?给寡人点时间,难道寡人真的会忍心将你绑去楚国吗?!”
吴王自言自语着,最后竟然近乎泣不成声:“玉儿呀!寡人的玉儿!”
吴王阖闾在即位之前,以公子光的名声,那也是吴国响当当的一名悍将!
就是这么一位敢弑君夺位的枭雄,此刻竟然坐在王座之上泣不成声。
若非是一旁的侍女亲眼所见,别人说什么她也是不会相信的。
吴王这一番情绪宣泄,竟然一直哭到了临近正午时分方才停歇。
旁边的侍女见吴王不哭了,她也感觉自身仿佛是麻木了,好像不再那么害怕了。
侍女鼓起勇气道:“王上,要宣大臣们进殿上朝?还是让他们回去?”
吴王仿佛是哭累了,声音显得异常沙哑:“你怎么还在这?”
侍女:“奴婢…奴婢本是公主的贴身侍女,已经…无处可去了。”
吴王本想说既然无处可去,那就去给公主陪葬罢。
然而一想到玉儿是不会喜欢的,深吸一口气道:“宣他们进殿上朝吧。”
侍女如蒙大赦,连忙道:“诺,奴婢这就去。”
今日的早朝格外简单,吴王定下基调,只能谈论一件事。
那就是举办胜玉公主的葬礼,至于规模规制,吴王的要求只有一个字:大!
停棺七日后,姑苏城外太湖边的陵寝在不计代价的扩建之下,提前完工了。
这座陵寝原本是吴王为自己准备的,扩建之后,在周边挖了一圈。
届时棺椁下葬地宫之后,封住出入口,决堤引太湖之水环绕,这座陵寝就会变成一座湖中岛屿。
外界人即便是知道了陵寝地宫位置也别想进去。
一切都按照能办到的最高规格执行。
木棺石椁打造完毕之后,吴王亲自抱着寒冰上的遗体入棺,金缕玉衣裹身,右绝影,左白玉。
木棺外的石椁以寒玉铺底,整个棺椁中心位置的下方腰坑内以最高规格的青铜礼器陪葬。
出殡当头,吴王亲架战车开道,命宫娥们打造了上万白步鹤在后。
即便是姑苏城内的百姓何曾见过此等阵仗?更别提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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