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能行。”
忽然,沈芷兮急忙跑了过来:“阿沅,时暮,那边有情况。”
两人对视一眼,都跟着沈芷兮到了院墙边上。
沈芷兮拾起一枚木牌,上面写着一个“楚”字。
顾沅和陆燃面面相觑,这又是什么东西?
“这是出入楚王府的令牌。”沈芷兮见他们俩都对这物件很是陌生,于是解释道。
“沈峻?”陆燃有些不明所以,“他为何会出手?”
沈芷兮知道他要说什么:“面和心不和,明面上都是逢场作戏,暗里沈家早就已经成了一根外强中干的枯木。”
顾沅却提出了不同的看法:“有没有一种可能,是我们着了别人的道?李不言方才也说,此事有崔显纯插手。”
沈芷兮点头道:“都有可能,便是崔显纯跟楚王也有些姻亲关系。”
陆燃一愣,“啊?什么时候的事?”
“楚王的次子景陵王沈峤的王妃便是崔显纯的侄女。”沈芷兮皱了皱眉,解释道,“只怕这个令牌是崔显纯刻意放在这里误导我们的推断方向的。”
几人商量一下,先将这个断臂的剑客带回锦衣卫衙门,等到明日审出来,一切就都好说了。
一行人押着那剑客离开后,从暗处转出来一个身影。
此人一袭道袍,仙风道骨,正是璇玑阁阁主苏九陌。
“小殿下,又见面了。”
话音未落,一根朽败的横梁塌了下来,险些砸到故作高深的沈渊。
他早就没了方才的风骨,低声抱怨道:“桓玄那小子给我选了个什么鬼地方,说是观战,差点没把自己搭进去……李不言这个武痴,就知道打打杀杀……”
隔日一大早,陆燃就带着案卷来找他。
“好不容易能歇上两天,又整出来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事。”顾沅虽然这么说,但手头可不带含糊,没过一会就在纸上草草写下他从案卷中分析出的结果。
此人是江湖人士,受崔显纯指使前来刺杀沈芷兮。
从崔显纯先前上蹿下跳的行为来看,这个丧心病狂的疯子能做出什么事都不足为奇。
“你还想着休息呢,朝中早就乱套了。”陆燃揶揄了一句。
顾沅眉头微蹙,“怎么?”
“徐阁老已经递了辞呈,言自己年事已高,请求辞去内阁首辅一职,致仕归乡。”陆燃叹了口气,“你说说,这都是什么事啊……”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顾沅淡声道,“公车上书一事便与徐阁老有关,而今殿下遇刺,他如此着急撇清关系,只会让人愈发怀疑。”
“徐阁老没有做这件事的动机。”陆燃摇了摇头,“他跟咱们一向是友非敌。”
“他想撇清的是公车上书一事,我们现在只要将崔显纯的罪名坐实,徐阁老的目的便达到了。”顾沅抬眸望向他,“只是可惜徐阁老并不信任我们。”
“那你觉得会是谁?难不成是谢阁老?”
顾沅点头道:“当下徐玠和谢镇两人,或者说我和唐修瑾两人,谁能沉得住气,谁就是这局棋的赢家。”
徐玠上奏疏致仕,长公主遭遇刺杀,党争已经摆在了明面上,不可调和的矛盾已经不可能藏着掖着。
这时候,一切隐藏在幕后见不得人的阴谋,最后都只是阳谋。
谢镇老成持重,不代表其他人同他一样。
崔显纯曾经做过都察院的左都御史,那些言官半数都是他的人,他现下有着谋划刺杀沈芷兮的嫌疑,自然想着撇清自己。
这局生死对弈,谁存了独善其身的心思,谁就越早出局。
崔显纯已经是半个死人了,只消再添把柴火,就能将这个自作聪明的家伙烧个干净。
但这把火必须一次性解决问题,将崔显纯置于死地,如若不然,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顾沅寻了门路,这些年来收买了不少崔显纯的门生故交,用这种方法找到他的不少罪状,但还需要一个能直接送他见阎王的罪证。
他正思量着,陆燃便问道:“莫非与唐修瑾有关?”
“十处敲锣,九处有他。”顾沅毫不客气地评价道,“南疆刺杀,上元天灯,定陵地宫,青楼爆炸,一桩桩一件件不都跟他有关系吗?”
陆燃想想也是,“那崔显纯呢?”
“他跟沈瑛一样,都只是谢镇手上的过河卒。”顾沅摆弄着棋盘上的过河卒,缓声道,“但是别忘了,过河卒子赛如车。”
“何意?”陆燃一头雾水道。
“他比沈瑛有手段,但城府不如谢镇,甚至不如唐修瑾。”顾沅抬手将过河卒推到敌方阵营,随后又转向陆燃,“帮我个忙。”
“看在你给我解释这么多的份上,本座勉为其难帮你这个忙。”陆燃故作不情愿道,“什么事?”
“帮我盯一个人,查一个人。”顾沅从袖中取出一张纸条,交给陆燃。
纸上写着两个人的名字。
苏九陌,陶成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