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一早,沈芷兮悠悠醒转,整个脑袋还有点晕乎乎的。
昨儿个怎么喝了这么多酒。
完了,想不起来昨晚跟顾沅说了什么了。
她不会借着酒劲对他做了什么了不得的事吧?
恰在此时,顾沅敲了敲门:“殿下可醒了?”
沈芷兮被吓了一跳,瓮声瓮气地答道:“醒了,你在门外待着,别进来。”
顾沅听见自家小殿下起床气这么重,便知道她应该是昨晚饮酒过量了,便笑了笑。
等到沈芷兮不紧不慢地梳妆打扮一番,顾沅也进来了。
他今日一袭素衣宛若霜雪,发间未束发冠,施施然若谪仙之姿,眸中含着浅淡笑意,就这样望着她。
古人云,翩若惊鸿,婉若游龙,大抵便是说的他这般模样。
沈芷兮被他盯得有些不自在,连忙道:“你转过去,别看我。”
顾沅很听话地转过身去,果真没有再看她。
沈芷兮也安下心来接着上妆,她正描着眉,顾沅便取过簪子来为她绾发。
“手艺不错啊,打哪儿学的?”沈芷兮不禁赞叹道。
顾沅微笑道:“跟我妹妹学的,拿陆燃练了手。”
沈芷兮一愣,随即开怀大笑起来,“你给陆燃绾发?别逗我了……那他该成了什么样子……”
她眼眸一转,想到陆燃一本正经的脸上居然顶着一个小姑娘的发髻便忍俊不禁,连眉也不描了,指着顾沅就哈哈大笑。
顾沅可能也觉得这个玩笑实在有点损,也笑了起来。
笑够了,沈芷兮才问道:“你昨晚没回府去睡?”
顾沅笑道:“怎么可能,我昨晚回别院去了。”
“那……你回去之前发生了什么?”沈芷兮试探着问他。
顾沅好整以暇地想了想,“有只小白兔非要跟我抢酒喝,自己还醉倒了。”
沈芷兮白了他一眼,“说人话行不?”
顾沅半开玩笑地将昨夜发生的事都说了一遍,等说到他挖出来酒的事,沈芷兮忽然想起来一件事,“你挖出来的,谁埋的?”
“念儿埋的。”顾沅无奈地笑笑,“她十二三岁的时候,不知道从谁那儿听来的,女儿出嫁的时候若是没有一坛女儿红会过得不如意。”
沈芷兮一脸懵,“这什么风俗?我怎么没听过?”
顾沅实事求是道:“我也没听过,但她拿去埋了的那两坛子酒都是我的。”
沈芷兮无语道:“那你为什么又给她挖出来了?”
“陈年老酒,不喝可惜,我又重新给她埋回去两坛。”
沈芷兮:“……”
怎么感觉你就没干过什么正经事呢……
这边沈芷兮描完眉,顾沅也替她绾好了发,沈芷兮忽然问道:“陆燃过来了?”
顾沅笑了笑,“你怎么知道的?”
“看见了。”沈芷兮示意他看外边,“大白天穿着一身飞鱼服在我宫里晃悠,除了他还有谁这么闲?”
顾沅笑道:“人家可不闲,他来找你有要事相商。”
“什么事?”
“这事说来话长,你见了他们便知道了。”
听了这话,沈芷兮便吩咐后厨热好早膳,一会儿和陆燃边吃边谈。
饭桌上,陆燃解释道:“是这样,两江总督赵江淮亲自给念儿写了封信,说他打算将广陵水师同南洋水师合并为江南水师,念儿打算去信告诉他此事可行,但南洋水师必须保证三万广陵水师配备西洋战舰。”
“赵江淮想要广陵水师?”顾沅皱了皱眉,“我跟赵江淮之前同在北洋水师任职,和他打过几年交道。时暮,你将信给我看一下。”
陆燃将信交给他。
顾沅大略看过信件内容后,眉头紧锁。
沈芷兮百无聊赖地转着手中的竹蜻蜓。
“顾临熙,你不是说你认识赵江淮吗?”陆燃忍不住开口问。
顾沅皱了皱眉,“事关三万广陵水师,不能因我与他昔日交情妄下论断,还得去江南见见他。”
沈芷兮放下手中的竹蜻蜓,很认真地说:“现在念儿除了将广陵水师移交给赵江淮以外,别无他法。”
“此话怎讲?”陆燃不解。
沈芷兮反问:“若你是阿衡,你会放心让广陵水师掌控在念儿和她身后的顾家手里吗?”
顾沅这时也起身捞过竹蜻蜓,“殿下说得对,皇上毕竟是她弟弟,她最是了解他的性子。”
陆燃撇撇嘴,到底还是没在沈芷兮面前提起那次沈衡抽了他几十鞭子的事。
沈芷兮接着道:“因而能保念儿平安无事的,便是交出她手上的兵权,这样阿衡不至于猜忌她。”
顾沅点头表示同意。
陆燃“嗯”了一声,“我回去告诉念儿一声,由她来做决定。”
顾念秋听完陆燃的转述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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