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的雪松香萦绕在他身畔,望着那个清高孤傲仿若神只的少年,沈芷兮眼神不知为何有些躲闪。
神只此刻就在她身旁,哑声低笑着。
“殿下喜欢这么激烈的吗?”
沈芷兮好半天才缓过神来,都说美色误人,她今天算是真真正正见识到了:“姓顾的,你不觉得自己有点犯规吗?”
顾沅恬不知耻地点头:“嗯,知道了。”
“你知道了是什么意思?赶紧放开我!”
顾沅轻声笑道:“方才殿下说我犯规,可没说清楚哪里犯规。莫非在你们皇室的规矩中,长得好看也算是犯规?”
沈芷兮不搭理他。
顾沅语调悠然,“那殿下莫不是更为犯规了?”
沈芷兮忍无可忍道:“你给我闭嘴!”
顾沅一脸无辜:“我是在夸你好不好?”
“我不管!”
顾沅撇撇嘴,“幼稚。”
“你跟幼稚的人玩幼稚的游戏,你不幼稚谁幼稚?”
顾沅:“……”
——
午后,两人一同去拜访了杨宜杨阁老。
沈芷兮记得,杨宜便是顾沅那个隐于幕后的老师。
而她恨之入骨的唐修瑾,亦是一个藏得很深的棋手。
都是高人啊。
进了杨府中堂,杨宜正在自己跟自己下棋。杨宜当年还未入仕时就有“棋圣”之称,如今五十年已过,他的棋艺更是无人能敌。
杨宜见顾沅和沈芷兮来了,笑道:“来得正好,过来陪我杀一盘。”
顾沅似笑非笑地看向沈芷兮,“跟您老下棋我就没赢过,不如让长公主殿下试试?”
沈芷兮:“……”
你都下不过老人家,我就能行啊?
杨宜点点头,“行啊,这么些年我除了北离耶律楚材还没在棋盘上碰到过对手呢。”
沈芷兮同杨宜下了三盘棋,不出所料,一局都没赢。
老人开怀大笑,“姜还是老的辣啊!”
“正好今天我带了一副象棋来,您老要不试试这个?”顾沅取出一副象棋。
“行啊,再让小殿下跟我来一局。”杨宜激动起来像个老顽童,全然顾不上对面的人是昭阳长公主了。
沈芷兮犹豫不决的目光望向顾沅,她对围棋还算熟悉,但对于象棋她是七窍通六窍,一窍不通。
顾沅似乎看穿了沈芷兮的心思:“没事,老师应该也不会。”
沈芷兮:“……”
果然,两人下了三局,以沈芷兮对象棋一知半解的棋艺,竟然还赢了老爷子一局。
“小殿下行啊,勇气可嘉,像你父皇。”杨宜哈哈大笑,“说吧,临熙,找我何事?”
“您这说的,学生没事还不能来找您吗?”顾沅笑道。
杨宜伸手在他脑袋上不轻不重地弹了一下:“你小子就没正经过,非要老夫在小殿下面前揭你老底啊?”
沈芷兮收拾着案几上的棋局,闻言抬起头望向杨阁老:“先生,我倒是想听听。”
顾沅连忙讨饶道:“老师,我说正事还不行吗……”
杨宜笑道:“你且说吧。”
“是这样,您老应该已经知道皇上派给我的差事了。”顾沅收起那副象棋,给老师重新摆上围棋,“赵孟德官居直隶总督,要查他实在不好查。”
杨宜微微颔首:“原是为了这事。既然如此,我便点拨你几句。”
顾沅作揖道:“请先生赐教。”
“韩宪章两次弹劾都是针对赵孟德,但目的不同。第一次弹劾对赵孟德是有利的,韩宪章应该知道赵孟德做过的一些见不得光的事,他上这道折子是给恩师提个醒,同时给自己留条后路。”
“这两次弹劾之间隔了三日,这三日对于他来说应是发生了什么刺激他的事,且与有关。”沈芷兮接着分析道。
杨宜赞许地点点头:“第一次弹劾之后,朝野哗然,赵孟德应该是没明白过来韩宪章的用意,少不了将他数落一通。”
沈芷兮不明其意:“这与弹劾赵部堂有何关系?”
杨宜笑笑:“韩宪章进士出身,又在都察院待了这些年,总带着书生意气做事。小殿下你可知,朝堂的水很深,但有些人只看到最浅的地方。”
“那韩宪章呢?”
杨宜拈起案几上一枚棋子:“他就是一蠢货,被人利用却不自知。”
“那现在查赵孟德应该从何入手?”一直在旁边插不上话的顾沅问。
杨宜说:“他的门生,韩宪章不能指望,他本就为的是自保,将所有事都交代了他自己也不好收场。”
“老师,还有一个人,或可一用。”顾沅说。
“谁?”沈芷兮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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