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相思,长相思。若问相思甚了期,除非相见时。
长相思,长相思。欲把相思说似谁,浅情人不知。
《长相思》北宋晏几道
长安。
楚王府。
王莽随手放下陈勋和监军送回来的信札,眼皮也没抬,问道:“你们的消息呢?”
堂下半跪着的皂衣大汉毕恭毕敬道:“禀大帅:属下派人日夜监视,镇北将军确有领兵才能。先是借大雨失期笼络了人心,后又在西河谷一举击溃盘踞凉州数年之久的优昙钵,还借此收服了一部分贼寇入了军营。属下还获得密报,大帅所派的监军已经被彻底架空,目下整支军队的大权已经由镇北将军全部掌握。”
王莽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又问道:“长史府最近有什么动静吗?”
“自镇北将军出征后,长史府闭门谢客,便是高良姜也被拒之门外。除了每五日长史府的管家菜伯出去买菜之外,长史府便再也无人进出。”
“那清风楼呢?”
“禀主人,清风楼依旧生意火爆,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王莽抬起头。
“只是清风楼的厨子好像很久没有露面了。属下曾经借口饭菜不对味要求见厨子,可是掌柜的说厨子老娘病了,回老家了,要半个月后才能回来。”
王莽摆摆手:“知道了,这些小事你就自己看着办吧。还有,以后你不可再直呼高良姜名讳了,毕竟此人以后孤有重用。”
那满脸络腮胡子的大汉毕恭毕敬道:“禀大帅,绣衣卫玄九尘眼里只有大帅,其他人皆等一视之,无有例外。”
王莽赞许地点点头,递给他一个卷轴:“孤知道你忠心,很好。从今日起,撤去监视长史府的人手。你且休息几日,三日后带人前往东郡,具体的事宜已经写在里面,速去速回。”
玄九尘接过卷轴,施礼后一闪身,不见了。
王莽见怪不怪地伸了个懒腰,喃喃道:“先生还真是个不世出的天才呢!”
此时老管家进来禀报,说太中大夫刘歆求见。王莽大喜,命正厅见客,便径直出了房间。深秋的午后,太阳照在身上,有点暖洋洋的。
王莽猜的没错,刘歆正是为了自己陵寝一事而来。按理说,只有皇帝才有资格从登基开始就要修建陵寝,这是前朝始皇帝定下的规矩。但是王莽心中却早已把自己当成了大汉的皇帝,实际上的统治者,而且这也已经快成为了全天下人的共识,所以,当王莽改年号摄政之后,就暗地里吩咐刘歆为自己准备龙驭之地。
对于这个非分的要求,刘歆也是尽力满足,虽然他并不太赞成此事。刘歆刚入仕时做的黄门郎,凑巧的是,当时的王莽也是黄门郎。两个人都对经学颇有研究,趣味相投之下,两人的关系迅速升温。十年前刘歆的父亲刘向去世,按礼制他要守孝三年。虽说他当时已经有了一点名气,可是整个少府的黄门郎何止上千人,等他守孝归来,也许就再也没有出头之日了。虽然心中百般不情愿,但是在以孝立国的大汉,他也不得不遵从。没成想,三年后他再次返回少府时,昔日的黄门郎王莽已经成了炙手可热的大司马,自己也就顺理成章地被王莽举荐作了中垒校尉,还没上任,又被举荐为侍中,此后十年间,又陆续被王莽擢为太中大夫,迁骑都尉,奉车光禄大夫,一跃成为比二千石的高官。两年前王莽被众卿推为宰衡,自己也跟着鸡犬升天,被封红休侯,成了大汉名副其实的贵族,两人的关系也愈来愈深厚起来。
正想着呢,王莽已经大跨步走了进来:“子骏贤弟,今日过府可是有好消息要告知愚兄吗?”
刘歆当中执礼,被王莽拉住了。
“你我兄弟二人,何须如此客套。快说说,什么好消息?”
刘歆笑着点点头:“兄长果然猜得准。小弟已经知道律嘉量的准确数字了。”
王莽熟练地煮着老管家送来的茶,笑吟吟地说道:“据愚兄所知,此事可是困扰了贤弟许多时日了,怎么突然就有了答案?贤弟莫要搪塞说是梦中所得哦,区区梦呓之言,可是糊弄不了愚兄的啊!”说着哈哈大笑起来。
刘歆双手接过盛满了葱姜的热茶,浅酌了一口,略带回味地眯着眼睛,笑道:“好茶!好手艺!”
遂放下茶尊,徐徐道:“说来惭愧,这律嘉量的准确数字并非是小弟的功劳,而是镇北将军杜吴的手笔。十五日前,镇北将军出征之际,着其弟子高良姜将一枚简牍交予小弟,说已经算出了律嘉量的准确数字,照此计算,基本没有误差。巨君兄是知道小弟为人的,只要涉及到算数问题,小弟必会亲自演算。因此小弟用了半个月的时间,反复验证了镇北将军的数字,果如他所说,基本没有误差。兄长,断龙石的问题解决了!”
“具体数值是多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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