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掌中之物。”
众将听闻这胡人自天水时就已经盯上了自己,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王不留行不由得骂了一句:“竖子!”
“所以一路上你就派了不同的人来监视本将军的队伍,是吧?”
“不错!老子从不打无准备之仗。从天水起,老子就派了不下五十人,化妆成乞丐、骑士、路人等,暗暗观察你们的动静,了解你们的实力,看到你们实在是走累了,才决定发起攻击的。只是有一点,老子还是不太明白,你到底是行事谨慎还是发现了老子的破绽,要不然怎么就能有备而来?老子为了能将你们全部消灭,可是派了四路人马近五百人的队伍,居然还是惨败,实在心有不甘!”
此时帐中众将也开始将目光投向了杜吴,说实话,他们也很诧异此事。
杜吴没有回答胡人的问题,反而问陈勋:“陈将军,你身为斥候首领,跟大家说说你在驿站遇到的事情吧。”
“是,大将军。大军驻扎前夕,末将奉大将军之命前去为大军寻找宿营之所,却发现前面的亭堠都已经被人捣毁,不光亭长、求盗不见踪影,就连武库内的军备也不见了踪影。末将连探了两个亭堠,皆是如此。末将回禀大将军后,大将军随即命令就地扎营,当晚就遇到了袭击。”
众将哦了一声,似懂非懂。广白和胡人对望了一眼,双方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惊诧。
广白诵了一个佛号:“阿弥陀佛。原来上师是根据亭堠被毁做出的判断,弟子愚钝,愧对上师教诲。”
黄大戟没明白,问道:“亭堠被毁跟遇袭有什么关系?”
杜吴看向陈勋,笑道:“勋儿可否猜测出来?”
陈勋此时也明白了过来,惭愧道:“末将愚钝。亭堠乃我大汉的消息系统,普通盗贼根本没有胆子前去劫掠。就算真的有劫掠的,也就是抢夺一些过路客商行旅的财物,怎么会连武库都会搬空呢?大将军就是凭借这一点,判断出来贼人是冲着我们来的吧?”
杜吴点点头:“勋儿果有大将之才。”
这是陈勋第二次被杜吴夸奖了,仍是有些不太习惯,赧红了脸。
就听得对面的胡人幽幽地说道:“看事情细微到如此地步,我优昙钵心服口服。当初若不是因为军械不足,我是无论如何不会去动那两座亭堠的。如今既然败于你手,任打任杀,我优昙钵毫无怨言。”
王不留行翘了个大拇指:“是个好男儿!”
杜吴看了一眼广白,广白会意,走上前去问道:“倘若大将军令你二人归顺,可愿意否?”
本来抱着必死之心的优昙钵诧异地看了一眼杜吴,见杜吴正笑吟吟地看着他,不由得愣了一下:“我可是贼人,按大汉律法是要夷三族的,大将军恐怕没有这个权力收服我吧?”
杜吴没回答,反而问道:“你就不想知道为什么你做出的精密谋划会被本将军一一识破吗?”
“我当然想知道,只是我更想知道,大将军有没有实力保住我二人的首级。”
杜吴笑了:“你会知道的。从今天起,你二人跟随广白,事事听他调遣,在大军抵达西域都护府前,由你二人率领剩余的部下充当民夫为我大军运粮,倘有二心,即刻诛杀!”
优昙钵神情复杂地看了广白一眼,跪下领命。
黄大戟嗡着嗓子问了一句:“那壮汉,你叫什么名字,等交割了差事,咱俩再打一场!”
壮汉斜着眼睛看了黄大戟一眼:“古山龙。你不是我的对手,你俩加起来差不多。”说着指了指黄大戟和王不留行。
黄大戟腾地跳了起来:“竖子!竖子!敢瞧不起耶耶,来,敢不敢跟耶耶大战三百回合!”
古山龙斜了斜眼睛,转身扶起了优昙钵,站在广白身侧,再也没看黄大戟一眼。
黄大戟正待发作,陈勋吭了一声,黄大戟缩了缩脖子,恨恨地瞪了古山龙一眼,坐了回去。
“广白,通知监军,将战死的牛马全部煮了,做成军粮,让大伙儿先饱餐一顿,休整一天。陈勋,撒出斥候,加强警戒。马辛,着军中医士验看民夫伤势,尽快照料,死者就地火化,骨灰封存,待回程时带回长安。王不留行,带优昙钵和古山龙去接收人马,安排运输事宜。其余人各行其是,不得懈怠。”
众将领命,纷纷去了,不一会儿,陈勋回转来,悄声问道:“大将军,收贼寇入军,可是军中重罪,末将在西域时便知此事。要不要找个时机,将监军给……”说着做了个拔剑的动作。
杜吴止住了他拔剑的手:“不用。我记得宰衡待你甚厚。今日你可作一信札,将个中缘由写清楚,派亲信送往楚王府,最好能要回个便宜行事的诏令来。虽然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毕竟我们还是要回朝的,不可给人留下把柄。”
陈勋心下了然,随即出帐准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