邦贾加拉陡崖多贡人的“酋长制度”终结于十九世纪的九十年代末,那时,马里正遭受着来自欧洲大陆法国人的殖民入侵,当法国人彻底的控制了马里的全境,并将其完全纳入了“法属苏丹”之后,马里的“法国化改革”也正式拉响了。
作为世外桃源的邦贾加拉陡崖多贡人部落,显然也未能逃离被“民主化大浪潮”波及的命运,邦贾加拉陡崖多贡人的“酋长制度”随之终结,取而代之的是更加民主化的“议事长制度”,由人数众多、资历教老、威望较大的议事长共同决定部落的大事和命运。
准确的来说,邦贾加拉陡崖的多贡人部落改革是自发的,而并非法国人的强制执行,毕竟,邦贾加拉陡崖上的多贡人部落几近隔绝与外界的社会,忙着在马里的平原上压榨土著和掠夺资源的法国人还没有多余的精力去顾及生活在陡峭山崖上的一群黑猩猩。
邦贾加拉陡崖多贡人部落的膨胀与扩大,是其“酋长制度”终结的最主要原因,如今的邦贾加拉陡崖多贡人部落,是由星星分布于偌大邦贾加拉陡崖上的大小百余个村寨所组成的,原始落后的多贡人“酋长制度”在部落的膨胀和扩大的过程中,渐渐失去了控制这些村寨的精力和能力,“民主化大浪潮”只不过催化了“酋长制度”的瓦解速度。
百年前的邦贾加拉陡崖多贡人酋长是十分富有的,他们至高无上,当时,他们掌握着整个部落一半以上的财富和资产,去世后的多贡人酋长拥有大量的陪葬品,正是这些丰厚的陪葬品,才在邦贾加拉陡崖向外开放的近几十年间,引来了无数觊觎地下财富的盗墓贼……
这些都是阿邦一路上告诉我的,他们宁愿把那些属于先人的珍贵财富永远地埋藏在地下不见天日,也不愿意被别人,哪怕是被多贡人自己据为己有。
所以,在我们离开后崖墓地之前,多贡民兵又轻轻地地将那些被盗墓贼挖出来的陪葬品和散乱的骸骨拼好,并重新放回了墓穴。
阿邦告诉我,在七日后的夜间,多贡族的长老们还会在这里举行多贡人的超度仪式,以告慰这些被扰的亡灵。
我们随阿邦和多贡族的民兵重新回到了邦贾加拉陡崖的多贡人村寨,并受到了多贡人的热烈欢迎,我们成了邦贾加拉陡崖多贡人的英雄。
布索大叔以及其村寨和周围数个村寨的上千名多贡人聚集于此,将我和眼镜蛇我们七个人奉上了高台,腼腆的小迪卡亲自为我们戴上了象征多贡英雄的花环,捂着眼睛看了我一眼,然后“咯咯咯”羞涩地笑着跑开了。
高台前的平地上已经生起了一堆大火,接下来,将由多贡人的英雄,也就是我和眼镜蛇我们来主导这场特别的仪式,四个被炸死、一个手脚被炸残并且重伤昏迷的多贡民兵还烈士般的躺在不远处的泥屋里,多贡人要他们的英雄来为这几个多贡民兵报仇。
九个盗墓贼都被架了出来,包括那个已经被我击杀的、额头上还带有一个明晃晃的血窟窿的家伙,他们都将随着我的一声令下,被投入到火海中去。
是的,原本是十个盗墓贼的,可惜,中途跑了一个……
多贡民兵押着盗墓贼经过一处狭窄的崖涧的时候,那个盗墓贼趁机使劲地挣开了多贡民兵的束缚,一头扎下了山崖,扎进了数丈之下的尼日尔河。
是那个曾被我枪指额头,并且吓得屁滚尿流的家伙,滚滚逝去的尼日尔河水,“扑通”一声,虽然他仍旧被五花大绑着,但我不认为他会就这么的死去,因为他说过,他是一个雇佣兵,哪怕他是一个失败的雇佣兵。
九个盗墓贼被多贡族民兵架了出来,就这么胡乱地扔在了火堆旁边的地上,没人多加看管和戒备。
事实上,多贡人也的确没有防备他们逃跑的必要了,不只是因为这其中的八个盗墓贼被我用子弹打穿了手和脚,更是因为这活着的八个家伙和那个被我用枪击毙的盗墓贼已经没有多大的区别了,因为他们也在重重地昏迷着。
多贡族议事长们经过简简单单地询问和审判,就判定了这九个盗墓贼火刑,盗取多贡人的古老墓葬已经是不可原谅之罪,更何况他们还当场炸死个四个多贡族民兵,还有一个是快要死了。
在他们被执行火刑之前,那五个多贡民兵的亲人家属当然不会放弃这最后的泄愤的机会,针锥、手掐、石凿、刀砍……
如今,在我面前偌大火堆旁的空地上,这胡乱摆放的九个一动不动的盗墓贼中,真正死亡的到底有几个,我也不清楚了。
但我想,绝对不会只是一个!
时间已经差不多了,十八位最强壮的多贡民兵已经在火堆旁准备就绪,台下的上千多贡村民也都一下子安静了下来,等待着我说“火刑开始”,届时,他们将爆发最盛大的狂呼。
迎着上千多贡民众的目光,我庄重的走上前去,拿起了架子上的软锤,在台前的那面兽皮大鼓上,重重地敲了一下。
“呼喔西金卡,爱嘶嘿——”
这一句是阿邦在仪式之前教我说的多贡族话,意思就是“火刑开始”。
“吼——”
多贡人沸腾了起来,震天的吼叫在整个陡崖间持续的回环,这种原始的兽语,即是为了诅咒他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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