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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怎么不太平了?”
我表现出很有兴趣的样子向小摊老板打听着。
“你们三位是从外地来的吧?”
小摊老板看了看我们三个人的肤色和着装,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反而推断起我们来了。
“嗯,没错!”我笑着说道,“我们三个是来喀麦隆旅游的,下一步正打算到马卡里去……哦,对了,不知道阿邦姆邦今天晚上有没有到马卡里的班车?”
我很随意的回答了小摊老板的疑问,语言诚恳,态度真诚,并且,行为上没有丝毫的做作,眼神上也没有无端的闪烁,多年来的兵团训练和战场生涯早已教会我们该如何面不改色地说谎和从无关紧要的人物身上套取最有用的情报。
“马卡里?”小摊老板愣了一下,“马卡里你们今天晚上是去不了了,阿邦姆邦晚上是没有到马卡里的班车的,的士也不运行,而且,我劝你们最好也不要大晚上的离开阿邦姆邦……”
小摊老板贼头贼脑地小心看了看周围,然后凑到我们的跟前,小声地说道,“最近这里有‘伊/斯/兰联合阵线’的人在这周围活动,尤其是你们这两个非非裔的先生,如果你们被他们逮住了,你们可没什么好果子吃!”
伊/斯/兰/联合阵线?
我眯起了眼睛,虽然我不知道喀麦隆的这个“伊/斯/兰联合阵线”是个什么东西,但从这个小摊老板的反应和态度上来看,这个名为“伊/斯/兰联合阵线”的组织不是民间反政府武装,就是恐/怖/分/子,而且,依我看来,后者的可能性会更大,尤其还是这样的一个令人一目了然的名字。
小摊老板是个热心肠的人,在非洲,尽管西方国家的主流言论中充斥着非裔黑人的“下等民族论”,非裔平民中好吃懒做、卑贱低劣的人也的确不占少数,但像小摊老板这样老实本分的生意人,也不是没有,在非洲的那几年,我遇到过很多这样的善良可爱的基层平民……
我从谏如流地听了小摊老板的话,既然没有前往马卡里的夜间班车和的士,更何况路上还这么危险,那我们今天晚上不走也罢,这么多天都已经耽误了,还在乎在喀麦隆再耽搁一天?
反正现在已经是在阿邦姆邦的城内了,我们不愁找不到可供休息的旅店,犯不着去招惹那个麻烦。
付给了小摊老板的饭钱,我们三个人提着背包站起了身,打算先在附近找一家旅馆凑合一个晚上再说。
可是,当我们站起来正准备离开的时候,猴子突然顿起,抓住了旁边经过的一个人的胳膊,一个擒拿,场面顿时轰乱了起来……
被猴子从背后抓住胳膊的那个人是一个年纪不大的黑人小伙,龇牙咧嘴地转身左手朝猴子挥舞起了刀子,他的另一只手被猴子摁在了背后,手里还抓着猴子背包的带子。
小偷啊?!
小家伙的刀子没能一下子刺中猴子,猴子脸庞一撇就轻轻松松地躲过了这个小家伙的攻击,并且顺手夺了他的刀子,用他右手中还抓着的猴子的那只背包的带子将他双手结结实实地捆了起来。
四周围上来了很多好奇的围观者,我想,从本质上来说,鲁迅的观点是狭隘的,因为各个国家的人都有鲁迅口中所鄙视的这种“国民劣根性”,无关种族和肤色……
小家伙挣扎着冲猴子大吼大叫,奈何双手被猴子捆得太紧,怎么挣都挣不开。
小家伙的叫喊起到了明显的效果,我们的周围不大一会儿就围上来了二十好几个拿着长刀,甚至还拿着手枪的人,气势汹汹。
这时候,围在我们周围的看热闹的人群也不在围观了,一哄而散,跑的无影无踪,就连刚才和我们攀谈甚欢的小摊老板都默默收起了摊子,敛摊收工,动作熟练无比……
我们本来是不想惹事的,异国他乡,尤其还是在非法入境的喀麦隆,这种风险所带来的最恶劣的结果不是我们可以轻易承受的。
可是,现在我们不想惹事也不行了,阿邦姆邦的警察局早就下班了,就算不下班也没有什么用,这档子烂事没人愿意管,哪怕是在喀麦隆的城市里。
非洲是法治的背阴脚,甚至比中东还要不堪,你不能指望那里的政府和警察能够像中国或者其他政局稳定的国家那般作为,这本来就不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