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场面又陷入到了我和牛小朋都不愿面临的尴尬的安静,我依旧只是笑了笑,虽然,我的眼泪直接跳过了脸颊和睫毛,很调皮地掉落进了温热的茶杯里。
这滴眼泪,我看见了,牛小朋也看见了……
“我在法国外籍兵团!”
我还是告诉了牛小朋实情,因为我知道,作为曾经的铁哥们儿,牛小朋不仅在是为了我悲伤,他还在为我担心,因为他怕我走上了雇佣兵,甚至是恐/怖/组/织的不归路。
虽然,法国外籍兵团也是一条泥泞不堪的道路,但是,作为法国正的规组织和武装,法国外籍兵团,它至少还没有不堪到令牛小朋担忧和痛苦至如此的地步。
听完了我的话,牛小朋先是松了一口气,然后,又叹了一口气地说道:“法国外籍兵团也不是一个好的去处……”
“是法国外籍兵团救了我命!”我说。
“法国外籍兵团经常打仗吧?”
“是的!”
“打仗……是会死人的……”
“我是复仇者!”
“你看看你满身的伤……”
“不痛!”
“不痛?为何?”
“我是复仇者!”
“天明,我都快认不出你来了……”
“安天明已经死了!”
……
牛小朋不再问了,我知道,他是想留下我,想把我留在他舅舅的公司,他想说,在尼日利亚哈克特港,他能够让我像一个“人”一样的活着。
可是,我不愿意……
我不愿意!
因为,我是复仇者!
“你们要去好望角?”
牛小朋知道他说服不了我,作为我高中时代三年的铁哥们儿,他很了解我的个性,所以,他也不再劝说了。
“不是!”我是,“刚刚飞鹰是在骗你,他是怕你暴露我们的行踪,我们是要去喀麦隆!”
对于牛小朋,我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他本来就不是和我们同一个世界的人,即使我告诉了他,也不存在任何泄密的风险。
牛小朋看了飞鹰一眼,不过,倒没有计较飞鹰欺骗他的事儿,接着,便转过来继续问我:“尼日利亚的海事部门为什么要抓你们?”
“猴子私自地跑到了尼日利亚,而且在斯格尔特杀了人,我和飞鹰是来尼日利亚找他的,不巧,尼日利亚的军方和警方正在围剿猴子,我和飞鹰偷偷地帮他逃了出来!”我简单却很能抓住重点地解释道。
“阿比亚州的杀人狂魔就是他?”
牛小朋不敢相信地指了指猴子,然后,马上又皱着眉头颤颤地指着我,以不可商量的语气厉声说道:“安天明,你现在必须!立刻!马上!给我离开法国外籍兵团,离开这些人,并且,跟我回哈克特港……”
“小朋!”我打断了牛小朋的话,“猴子本性不坏,事情也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这不是一两句话就能够说清楚的事情!”
“本性不坏?”牛小朋又重新转过手,颤颤巍巍地指着猴子,“本性不坏能杀这么多的人?天明,你现在必须要给我离开法国外籍兵团!”
猴子和飞鹰听不懂中国话,但是,他们看到了牛小朋怒气冲冲地指着猴子呜哩哇啦地说着什么,以及刚才牛小朋和我说话的口气显然并不友好,猴子和飞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所以,现在他们只能迷茫的看着我,等待着我下决定。
“老罗!罗大炮!狗日/的老罗你死哪儿去了?赶快给老子滚过来!现在,马上给我调转船头,我们回港!”牛小朋冲着船舱外大吼着。
“小朋!”我制止住了正在暴走状态下的牛小朋,“他们俩是我的队员,也是我的兄弟,我是他们的队长,他们是不会害我的!”
我知道,牛小朋是在担心我,担心我竟然是与这帮“杀人狂魔”为伍的,他在担心我的安全。
我将牛小朋重新按回了坐垫上,并朝船舱门口闻声而来的“罗大炮”挥了挥手,将桌子上已经半凉的毛峰茶端给了牛小朋。
牛小朋一摆手就将我手中递过来的茶杯打翻在了船舱的木板上,气呼呼的侧着我坐着不说话。
我摇头笑了笑,转过身透过舱门门帘闪出的缝儿看了看外面的大海,然后独自叹了一口气,“快到喀麦隆的海域了,我们也快要走了……”
牛小朋闻声马上将身体转了过来,看着我沉声问道:“非走不可吗?”
“非走不可!”
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