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上午,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非洲国家,一片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大西洋海域,一艘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渔船里,我和我曾经的好兄弟,我曾经的铁哥们牛小朋,就这样巧合的不能再巧合的……相遇了。
气氛既并没有传说中的痛哭流涕,也没有我想象中的尴尬,男人们的友谊就是这样,牛小朋看都不看的将手中的枪扔到了甲板上,大步走到了我的跟前,狠狠地照着我的胸口锤了我一拳,憋着红眼圈,咬着他嘴角那只充满了喜感的小虎牙,笑着说道,“走,我们回船舱!”
整理渔网、安装渔具、调试设备……水手们在甲板上各自忙碌着自己的工作,牛小朋还像从前那样的搭着我的肩膀,我和牛小朋、猴子、飞鹰我们四个人回到了船舱里。
“我之前就跟你说过,高中毕业之后我要来非洲的,我舅舅在非洲创业,他现在是尼日利亚哈克特渔业公司的老板,哈克特港有三分之二的渔船都要归他管,我在哈克特港的主要工作就是帮助我舅舅的公司收购这里渔船出海捕获的海鲜和鱼类,而且,我也经常随着这些渔船出海,嗯……这次的船队就是由我带领的,怎么样,天明,还不错吧?”
牛小朋在船舱里一边东翻西翻地找着什么东西,一边和我说着话。
“他大爷的,终于找到了!”牛小朋拿着一包裹着厚厚塑料袋的小包裹回到了我和猴子、飞鹰坐着的小桌前,“这是我去年从国内带回来的毛峰,自己都没舍得喝,这下可便宜你小子了!”
牛小朋一边沏着茶,一边还在喋喋不休地随口说着脏话,这种亲切和熟悉的感觉让我只是在笑着,因为我知道,此刻,我不该流累泪,这不合时宜。
贪婪地闻着杯中的浓茶所挥发的香味儿,一时心酸涌上心头……
诀别,真的太久了……
牛小朋看我红着眼睛不说话,他也不说话了,只是五味繁杂地看着我,然后很小心地问道:“天明,三年前就不见了你的踪影,我听说你……”
“我死了!”
我像是在反问,又像是在作肯定的作答,总之,就这样打断了牛小朋的话。
一时间,牛小朋也不说话了。
猴子和飞鹰听不懂我们俩之间的中文谈话,更是老老实实地呆着,没有说话,这下子,场面倒显得尴尬了起来。
我喝了一口牛小朋刚给我沏的茶,茶很烫,烫在舌头上、口腔里,就像是喝了浓硫酸,只是一小会儿,就感觉不到茶烫了,舌头和口腔都麻麻的,没有了感觉,这种……感觉,很好!
“我的爸妈……你有没有他们的什么消息?”
我打断了持久的尴尬和沉默,这本来是我迫不及待想要去,但却又不敢去问的事情,可是,我还是问出了口。
牛小朋叹着气摇了摇头,“听说你出了事之后,我就去你家找过你,可是,你们家大门紧锁,你的爸妈也不见了踪影。高考之后,我在国内呆了三个多月,而你们一家人就好像一下子全部都消失了一样,后来,我听有人说,你和你的爸妈都……都……”
牛小朋再没有再继续说下去,事实上,他也没有必要再继续说下去了,因为接下来他要说的话,他知道,我,也知道。
“对了,你……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牛小朋发现,和我谈论我的父母和我的过去是件很尴尬的事情,因为我们时不时的就会陷入的沉默和悲伤当中,为了避免这种尴尬局面的再次出现,牛小朋很快就转换了话题。
我很复杂的朝牛小朋笑了笑,然后说道:“一言难尽!”
牛小朋端坐着没有说话,很显然,他是在等待我讲述这个“一言难尽”的故事。
我没有直接向牛小朋讲述我这三年来都发生了些什么,只是笑了笑,向他介绍起了猴子和飞鹰。
“这是猴子阿布巴卡尔·谢考特,这是飞鹰尼克·布莱尔。猴子,飞鹰,这是我在中国学生时代就有的好兄弟牛小朋!”
我的这些话是用英语说的,所以,无论是牛小朋,还是猴子和飞鹰,他们都能够听得懂。
猴子和飞鹰都各自站起来和牛小朋握了手,坐下之后,牛小朋的眼睛又盯住了我。
“猴子?飞鹰?……”
牛小朋注意到了我刚才的介绍,他更明白,一个人混迹在非洲大地并且拥有代号意味着什么,因为这样的人,通常不是雇佣兵,就是黑/帮,或者恐/怖/分/子。
“我叫复仇者沃吉尔·勒安!”我说。
“复仇者?”牛小朋声调怪异地重复了一遍,然后很颓废无力地问道,“难道国内的传言都是真的,你和你的爸妈真的是被文江汉……”
“是的!”我说。
我又喝了一口已不再发烫的毛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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