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张广才不能自抑,唱着,要挺起身,忽然意识到什么,赶紧又缩了回去;
奇拔挺出身子,但,转过脸去,合着歌曲的拍节,扭来扭去;
克罗地要挺出来,让他额呢拽了回去,打了他一下,这一声,象歌曲中的一声跳音,很是滑稽……
挹娄扳过阔力,挡在自己的身前。
阔力一扭头,挹娄看到阔力叼着自己裤子,就一把把裤子抓了过来,阔力跳在一旁,露出了挹娄的一半,挹娄又把阔力拉了回来,挡在自己的身前,张大嘴唱着,往腿上套着裤子……
“都董德比其涅,
董古鲁嘎斗迪娄,
空古德比其涅,
扣娄于斗迪娄……”
其他孩子们穿上裤子,向挹娄跑来,张广才和乌日启力牙拿着上衣,但都在手里拎着,并未穿在身上。
孩子们围住了挹娄。
挹娄把攥住的拳头,一根指头一根指头摆开,手掌中有一把木灰裹着的陶丸,孩子们有些惊讶地看去。挹娄的嘴撮起来,向手掌吹去,顿时,一团灰笼罩了几个孩子,使他们的小脸象野战队员伪装起来的脸,特别滑稽。
挹娄唱道:
“都董德比其涅,”
其他几个孩子一起合道:
“董古鲁嘎斗迪娄,”
挹娄唱道:
“空古德比其涅,”
其他几个孩子一起合道:
“扣娄于斗迪娄……”
他们就这么一直唱下去,直到唱痛快为止。
张光才问挹娄,“咱们总唱这首歌,啥意思啊?”
挹娄一撇嘴,那意思是,闹了半天,你还不知道啥意思啊!
挹娄向另外四个孩子勾了勾手指,意思是,你们回答他。
奇拔说:
“就是你耳朵聋的话,”
克罗地说:
“也要静静地听着,”
久休说:
“就是你耳朵背的话,”
乌日启力牙说:
“也要细细地听着……”
张广才眨眨眼睛,更糊涂了,说,“让我听啥呀?”
挹娄又一次举起了手,高喊道,“我们成了!”挹娄说完,把一颗陶子儿向空中弹去。
奇拔、克罗地、久休、乌日启力牙齐声喊,“成了!”同时向空中弹去一颗陶子儿。五颗陶子儿在空中碰在一起,发出“瑝”的声音。
张广才随后也弹去一颗陶子儿,在空中,碰到最先落下来的那颗陶子儿,改变了方向,又碰到第二颗落下来的陶子儿,又改变了方向,又碰到第三颗、第四颗、第五颗,然后,张广才的那颗,才随着其它五颗陶子儿,一同落了下来。
小伙伴们各自接住了自己的陶子儿,哈哈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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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地下返蕴,屋里地窖,都比夜晚的外边还暖,打来的野猪肉,就不能放到“冰箱里”了,放到里边,没两天就腐烂了。当日吃不了的野猪肉,就得用盐把它腌上。
及礼芝把野猪肉一条一条地切好,把大把的盐粒,用个木棍擀成细末,把肉块放在一只大桦树皮盆里,码一层,撒一层盐面,码一层,撒一层盐面。码到最后,至少还有十几条子肉没放进去,就没盐面了。
及兰芝想了想,把撒好盐面的肉,又拿了出来,把盐面抖落在一旁,重新往桦树皮盆里码肉块,码一层还是撒一层盐,只不过,这次撒的,比上一次撒的少了一些——她希望,这次的盐能够了。
可是,撒到最后,还剩两层,还是不够,没有办法,及兰芝叹了一口气,就站起身来,往出走,她还没等踏上梯子,挹娄从外边回来了,及兰芝停住了脚步,对挹娄说,“娄儿,你去暹富金?格格那借一捧盐来。”
暹富金?格格,就是暹大婶,就是乌日启力牙的额呢,她叫暹粒奇,因此就叫她暹富金?格格。
挹娄家和乌日启力牙家,是常来常往的,父一辈子一辈,处得都很和谐,两家离的又近,缺啥少啥,不凑手,互相串通着,是常有的事。
挹娄就应下他额呢返身向乌日启力牙家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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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自《黑龙江民间文学》12期187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