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挹娄说着,就把食指弯了一个弯,放在嘴里,腮帮子鼓起来,吹了起来。可是,象放了一个空腔粗屁似的,“噗”的一声,一点儿也不响。
张广才拍手打掌地笑起来。
挹娄脸红了,说,“不算不算,总也不打,都不会了,刚才漏风了,重来重来!”
挹娄第二次把手指弯弯好,放在嘴里,用另一只手的手指堵堵嘴角,免得漏风,然后,就鼓足气力,用力一吹,尖刺的口哨声从他嘴里传出,刺得张广才忙去捂耳朵。
在山崖窝里的阔力,听到这尖刺的口哨声,它站起了身子,四下里张望。以前它毕竟没听过这种声音,不知这是什么,更不知是它主人发出来的。
鹰眼比人眼要强百倍,它看到了崖下的挹娄和张广才,看到它的主人和主人的伙伴正向它招手。
阔力原地转着磨磨,用它那勾勾的喙去啄两下窝里的一颗“红豆”。
说是“红豆”,就是红色的,圆圆的,还有些发光,比陶丸小一些,但不知是什么,阔力也不知,只是觉得比较珍贵,不可须臾离开罢了。
那尖刺的声音又响起,分明是它主人发出来的,主人在向它招手,是在叫它。阔力把那颗“红豆”啄起来,衔在嘴里,振翅起飞。
但它毕竟十分犹疑,搞不清是不应该把“红豆”带走,或者,留在它的窝里。所以,它飞了一圈,又飞回了它的窝里,把嘴里的红豆放下了。
这时,挹娄第三声口哨又响起,使阔力再不能犹豫了,它衔起了那颗“红豆”,展翅向崖下飞去。
“哎,这阔力呀,咋这么涩?走走停停的,它以前可从来没有过呀。”挹娄叹息道。
张广才附声说道,“它窝里是有啥事,不然,不能这么磨磨蹭蹭的。”
阔力象一支箭似的向挹娄“射”来,到挹娄跟前稍稍打个旋,挹娄伸出一只胳膊,它落在了挹娄的胳膊上。挹娄把胳膊回过来,阔力正好和挹娄脸对脸,挹娄一眼就看到阔力嘴里衔着的红豆,从它嘴里把那颗“红豆”拿了下来,给张广才看,“你看这是什么?”
张广才从挹娄手里接过那颗“红豆”,转着圈儿看着,说,“这啥玩意?这么硬,但漂轻的。走,问问我姥爷去,正好我姥爷在家。”
挹娄应,正要和张广才去他家,忽然想起了什么,说,“咱得把那条蛇让阔力叼来,可别让什么拖去吃了。”
张广才同意挹娄的意见,就要和挹娄返回森林,挹娄说,“不用,你就在这吧,我和阔力去,去去就来。”
他们站的这里,离森林边不远;他们俩打死蛇的地方,离森林边也不远。“去去就来”,一点儿不夸张。张广才就站在原地,任凭挹娄和阔力进了森林。
挹娄和阔力要隐进森林中的时候,张广才又觉得不对劲儿,连忙喊了挹娄一声,追了过去——张广才就是个心细的人,自始至终全心照顾着挹娄,挹娄的前半生,几乎是须臾离不得张广才。
挹娄架着阔力等着张广才。
张广才跑来了,挹娄说,“我不说‘去去就来’吗?你还不放心什么?”
张广才说,“两人吧,做个伴儿,树木狼林的,可别出个一差二错的。”
二人往前走了两步,阔力就从挹娄的胳膊上飞了起来,串着树干空,向他俩打死那条蛇的方向飞去。挹娄和张广才相对看了看,挹娄说,“阔力闻着味儿了。”
张广才点了一下头。
那肯定的。
挹娄和张广才甩开膀子,从后边追去。
他们俩赶到时,阔力在地上,两只尖利的爪子抓住了那条死蛇,看着跑来的他们俩,“咕咕”地叫了两声。
挹娄和张广才感到奇怪,第一条蛇,它抓住就飞了起来,这次怎么不动了?象在等着我俩,它要告诉我俩什么?
挹娄和张广才围住了阔力,盯住看着阔力。
阔力勾起头来,几下,就把那条蛇靠近头部两拳远的地方,剖开了,有一颗“红豆”滚了出来,阔力衔了起来,冲挹娄“咕咕”地叫着。挹娄伸出手掌,阔力把“红豆”放在他的手心里。
啊!“红豆”是蛇肚子里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