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本无意取信宁性命,但见信宁并未从店中出来,便知或从后门逃脱,也不追赶。楚香印远远见了二人打斗,对七月这般捉弄甚是反感,又对信宁百折不挠深表钦佩,眼见信宁撑着长棍,从后门一瘸一拐地走在小巷里。楚香印纵身一跃,落在信宁身旁,信宁见是一女子,尚有武艺,也不知是敌是友,勉强挺直身子,举棍问道:“来者何人。”
初见七月时,汤贤生助力打倒十二人,楚香印与信宁曾照过面,楚香印自是认识信宁,但当时楚香印是男装,而现下是女装,信宁却不识得。楚香印当即一笑,化解了信宁的防范之心,道:“我看你还真是不死心,七月武功这般高强,你哪里会是对手。不过我敬你是一条汉子。”信宁反问道:“莫非姑娘与那七月是一路人?”楚香印淡淡说道:“哪里会是一路人。只是路过见你二人打斗,我停下看了看。”
信宁明白对方并非敌人,便一瘸一拐地继续走着,楚香印也随在其后,信宁说道:“姑娘这般好奇,在江湖上可不见得是件好事。”楚香印道:“你伤成这样,也不见得是件好事。”信宁瞪了楚香印一眼,道:“姑娘莫要再跟着贫僧了。”说话间,便摔倒在地,口中吐了一口鲜血,竟爬不起来。
楚香印在侧抱臂而视,信宁不让她帮忙,她自也不予相助。信宁已累得满头大汗,仍然不开口相求,楚香印自也不再倔强,将信宁的长棍拾起,靠在一侧墙上,留信宁横卧在小巷中。便去市集寻了一名郎中,又唤了两个脚夫,约有一炷香的时间,又到了小巷中。
信宁已借最后一点气力,撑起身子,靠在墙角,打坐吐纳,调理内息。郎中上前为他探脉,又看了身上各处伤势,道:“这身上内伤外伤并重,需得多多调理了。”便开了几副药物,又说了煎熬时间诸等事宜,调养过程也甚是繁杂,也需要娴静之处。楚香印谢过郎中,又唤两名脚夫寻了一个担架,将信宁抬上架子。信宁起先十分懊恼,不愿楚香印管着闲事,楚香印却执意如此。
两名脚夫一直从小巷抬到城东的浣溪村。路上,一名脚夫打趣道:“和尚都有情人了?”那信宁在架上坐立不安,双手合十,正色说道:“劳烦二位兄弟,不过兄弟所言差矣,和尚一心向佛,怎会有情人。这位姑娘与贫僧素昧平生,只是萍水相逢罢了。”那脚夫笑道:“萍水相逢,便这般照顾你,他又不是菩萨。”
楚香印连连职责道:“二位小哥莫要胡说了去,和尚是我哥哥,只是出家之后不愿再提及凡尘俗世罢了,他不认我这妹妹,我还能不认他做哥哥吗?”那两名脚夫闻言,连连称是,都说楚香印做得好,又指责信宁,道:“纵然是出家人,父母亲人自是不能抛却的。”
二人别了脚夫,楚香印将信宁安置在昨夜留宿的村民家中,那村民自是热情,楚香印已与村民介绍是她哥哥,村民将二人留在家中。这之后,楚香印依着郎中所说,日日给信宁煎熬药剂,过了四五日,信宁身体也渐渐恢复,对楚香印是千恩万谢。
这日,信宁才喝了药剂,定了定神,说道:“我身体已恢复,现在可以再去找七月报仇了。”楚香印自来也未问及报仇之事,只是眼瞧着信宁身体才有所好转,便立即想去报仇,便皱眉问道:“一个僧人,仇恨之心深厚,你学的那些佛法都去哪了。”说到这,心中不禁一凉,想到汤贤生习得“大力金刚神功”时,有招数“我相”、“人相”等等,均是佛法,不知道汤贤生如何研读。怔了怔神,看了看立在一旁的长棍,又接着说道:“想来你在龙华寺中,成日都是在练棍,全然没有领悟佛法。”
信宁合十道:“楚姑娘所言差矣,我们手中的棍法均是自佛法开悟而出,我有十一个师弟,若合在一处,有一套伏魔棍阵,便全然是从佛法中领悟所得。”楚香印依稀记得初见七月时,十二人同使这套棍法打得七月无还手之力,幸得汤贤生所救。不由得再次念及汤贤生,心中有感酸楚,缓了缓心境,说道:“既然你的武功都源自佛法,那仍是你佛法修为不高。”
信宁不解问道:“楚姑娘何出此言?”楚香印道:“既然棍法与佛法同源,若是你佛法高深,那这套棍法自然高深莫测,眼下你不是七月对手,想来棍法并不高深,那佛法修为可见一般。”信宁闻言,也惊觉有理,默不作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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