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攻的三大门派众人将大网四周拽紧,不让出入。丁东亚见六人这般被擒,走近南岩,怒目而视,道:“南岩,你既知此法能擒住他们,为何让我派弟子前赴后继前去送死。”南岩笑道:“公事公办,莫要把你私人怨恨发泄于此。”丁东亚气急败坏,道:“若不是你能为我们解决了天和城,我必取了你的性命。”
南岩看了一眼丁东亚,却不说话,走近大网,看着困在其中的六人。叹息道:“可惜了汤贤生,无怪蒙老西收了你做徒弟,当真是武学奇才。左右掌各使一招,我怕蒙老西也没这个本事吧。”汤贤生嗤之以鼻,却是不答,眼见看着许岱,心道这是从许岱“刀剑平天”中领悟出来的。
南岩看穿汤贤生的心思,也看了看许岱,说道:“许三当家,想来你的‘刀剑平天’这个绰号启发了他,要不要和他说说实情。”许岱亦看出汤贤生左右掌各使一路招数的武功,便说道:“汤兄弟左右掌各使一招,运气有别。左掌发一招,依此招运气至左掌,右掌发一招,又依此招数运气至右掌。这便甚是不易,其一,这需一心二用,无此天赋,左右两招或都不成模样;其二,运气不易,最需天赋。所有真气凝聚丹田,若依两路运气之法,分别运至左右掌,轻则岔气不医,重则走火入魔。我这左右掌分使刀剑的功夫,乃是一套武学,只有一种运气之法。”又叹道:“年少时,初学此法,也想左手使一路刀法,右手使一路剑法,只是苦练不成,故而知此法不易罢了。”如此关头,许岱自不愿与南岩太多言语,只是见汤贤生武学奇才,又习了此法,才语重心长地说了这么一番。
侯佳川被困网中,细思许岱之言,方明白自己试招未能成功,不由感叹汤贤生天赋极高,不是自己所能领悟。汤贤生闻言心中一悚,初出此招,乃是与董夕阳一战,被逼无奈之下。不想此招威力之强,原是激发了自己的武学天赋。南岩咯咯笑道:“若留你在这世上,不出十年,我想必能跻身乾坤归元之列。”
说着,南岩转身过去,拂了拂大袖,轻摇着羽扇,道:“这汤贤生断不可留,现在被困网中,谁能了结了他。”听闻此言,黄蕴风、许多余等人俱是大骇,大叫不可。然而南岩哪里肯听,王英泽请命得允,步至汤贤生身旁,手中长剑穿过大网,汤贤生眼珠中映着长剑剑尖,身子却是动弹不得,暗运真力,使了一招“金刚护体”,但愿能阻长剑。
王英泽见汤贤生运功护体,笑道:“纵然是金钟罩神功,又岂能阻得了我一把剑抹了你的脖子。”真要出手,忽然耳中听到一阵佛语,“般若波罗蜜”之声骤起。伴随着“般若波罗蜜”之语,一个声音从空中传来:“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施主不可伤人性命。”
众人抬眼望去,哪里有人影。伴随着“般若波罗蜜”的念佛之声,众人又闻到奇香阵阵,心中甚是舒畅,一整日伤了无数性命,这般香气,确然沁人心脾,似乎忘了沾满血腥的双手,能将人置身山野、与自然同乐之境。
听着“般若波罗蜜的”佛语,闻着异香,无论是黄蕴风等人,亦或是南岩等人,顿时均都没了杀戮之心,也没了争名逐利之感。只听那声音在空中传来,幽幽说道:“众位,且听我读一段经文与众人听罢,如何?”众人无论手持刀枪剑棍、无论身在网中、无论胜了此役,均都轻轻地点了点头。
那声音道:“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舍利子,是诸法空相,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又说道:“空中无色,无受想行识,无眼耳鼻舌身意,无色声香味触法,无眼界,乃至无意识界。无无明,亦无无明尽,乃至无老死,亦无老死尽。无苦集灭道,无智亦无得。以无所得故,菩提萨埵,依般若波罗蜜多故,心无挂碍,无挂碍故,无有恐怖,远离颠倒梦想,究竟涅槃。”
前后将心经讲了一遍,众人听罢,气色红润,不知人生。那声音又说道:“心若是我心,人便是我人。心若悖我心,人亦无全人。我心观众生,众生皆是我。我心观人死,人死亦是我。万事发我心,我心即世界。故先正我心,先格万物状。若未有物状,我人非我人。”
经书传颂间,一个长发居士自院门处缓缓走入,身后跟着四人,三男一女。这居士正是沉香谷谷主张寒衣,那四人分别是沉香谷四大护法上官朝夕、冯茗滔、聂成华与万多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