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的下摆塞了进去。又停顿半晌,终于掀起了黑布。孟小娇、汤贤生等一头雾水之人顿地惊诧万分,笼中趴着一个人,四肢着地,背肩隆起,虎斑花皮大袄,头发金黄,眼上蒙了毕亮送出的暗红布带,红色面庞,獠牙外露,远远看去,就似一只金毛猛虎。
这时,黄蕴风便与孟小娇耳中说道:“这便是毕寨主的兄弟,人称‘恶虎’的姚付林。”汤贤生在黄蕴风身后,也听到此语,二人俱都目瞪口呆。孟小娇又问道:“既然是这怪人的兄弟,那他为什么当宠物来养。”黄蕴风道:“那倒没有,他二人所练邪功称作‘南柯术’,其中多是古怪新奇之法,你且看看。”孟小娇抱着新奇并不继续发问。
却见毕亮抬手示意,一大汉走至笼前,打开笼门。顿时笼中沸腾,好似地动山摇,这只猛虎破笼而出,虽蒙住双眼,但好似方向明辨,已进入阵中。众人在外等候,毕亮说不入阵,便真在阵前观战。城墙上众人对此阵束手无策,被迷雾阻拦,只能隐约约约见到阵中战况,不能细辨。但邱虚道人所在三大门派自有法观战,此刻大阵对面,有空山派、采石派、天门派三派掌门王英泽、陆淋符、丁东亚三人居前排。其后是空山派三老,采石派孟石清、陆林召等人。
“四门斗帝阵”分天门、地户、鬼门、人门共四门,此前毕亮也都有知晓,由雷泽墨龙、赵行凌、宗清、马宝鸣四人分守四阵。方才毕亮伏在铁笼上,便告知姚付林这一切。姚付林冲入阵中,势必分清阵势,必先找寻四门位置。
姚付林身若猛虎,才进阵中,左跌右撞,碰倒阵中帮众十余人。这十余人见姚付林入阵之势,无不骇然,以前见到天和城中有人来破阵,纵使本领再强,但阵法变幻,自也不惧。但猛虎破阵,人人惊出汗珠,手足无措,只能紧守阵法,任由姚付林横冲直撞。邱虚道人见姚付林在阵中横行无忌,又抬眼看着观阵众人,最是不能丢了颜面。于是身法左移,右手指天,变幻阵法。
这一阵人等才缓缓撤离,但姚付林的鼻子也似猛虎般嗅觉,对着一阵人紧追不舍,人人触到即倒,眼看不及,突然雷泽墨龙现身阵前,右手三角旗指天,左手黑幡指地,这一阵众人顿时消失不见。姚付林用鼻尖在地上嗅了嗅,竟不再前去,转向右侧突去。
这一变故,城墙上众人隐约可见,俱都骇然,本可向守将雷泽墨龙攻去,此时转身,将背后如此大的破绽留给了雷泽墨龙,若此时雷泽墨龙上前,从背后给了一招,那姚付林必败不可。但雷泽墨龙非但没有在背后偷袭,反见他嘴角张开,似也是惊骇不已,就在这一瞬间,雷泽墨龙人影消失,姚付林在阵中也不见踪影。
众人不见姚付林,自也是焦急万分,不由得见目光转投到城墙下的毕亮,但见毕亮半仰着跨坐在铁笼上,似是漠不关心,若无其事地看着天空。只片刻钟,只见阵中一个人影缓缓走出,众人渐渐能分别出这人正是姚付林,只是眼上没有遮盖,也没再四肢着地,一步步潇潇洒洒地走出阵中,似是正常人一般,肩上扛着一人,嘴上绑着方才的眼布,这人黑衣黑冠,正是雷泽墨龙。
毕亮近身上前,对着阵中哈哈大笑道:“邱虚老道,现在‘四门斗帝阵’少了一员,我看改叫‘三门斗帝阵’吧。”阵中久久没有答话,毕亮笑声不绝,姚付林肩上扛着了雷泽墨龙,也跟着哈哈大笑,走至铁笼,转向四个大汉,大声道:“铁笼还不抬进来,叫我下次变身的时候吃了你。”笑声中,几人前前后后走进城门。
黄蕴风、许多余众人见状,俱都拍手叫好,多长时间以来,天和城打了一次痛快淋漓的胜仗。孟小娇、汤贤生等人见姚付林又变作常人一般,满面不可思议,哑然失色,欲问黄蕴风,黄蕴风道:“姚付林在进城时,便已施展了‘南柯术’,这‘南柯术’就是睡觉。姚付林为人爽快,但痛恨世间尔虞我诈,故而习了此法,他在睡眠时,变成花斑虎,应是七分睡三分醒,传闻他一睡能睡上半年。但只要眼睛见到阳光,即便醒来,这醒来后,又变作常人。”孟小娇、汤贤生等人这才明白过来,是以铁笼要用黑布遮盖,姚付林出笼时要眼带黑布。
黄蕴风说完,便招呼众人,愉快地笑道:“今日终破了此阵一门,我等速下城墙,为毕、姚二兄弟庆功!”说着,众人便随黄蕴风、许多余下了城墙欢侯毕、姚二人。二人见众人迎候,嘴角也露出得意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