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唤来盖玉阳、陈休宁二人,却如何是好。
就在他思索瞬间,一根铁棍从空而降,深深插进泥土,伫立在他的眼前,挡住了去路。听得一声音从树干上传来下:“小子,别跑!”那声音正是盖玉阳,原来盖玉阳已经听到叫唤,施展轻功赶来。白怜希情知再也无法逃脱,却仍是拼尽全力绕过铁棍,再次奔去。这一瞬间,只觉得后背多处同时痒起来,已昏倒在地,不省人事。
原来盖玉阳见到白怜希又再次逃去,使出了“七星暗豆”的手法,三枚七星镖正中白怜希后背要穴,白怜希这次再也逃不脱了。
待白怜希转醒,天已入黑,不知何时。他已被缚双手,卧在一匹青鬃马上,身子也被紧紧地绑缚在马鞍上。前方陈休宁乘一匹黑马,手中九环大刀负于马背上,马鞍上连着一个辔头,正是白怜希所卧的青鬃马。这两匹马连在一起,是以白怜希的马虽无人驾驭,但也不会迷失方向。白怜希睁眼打量了左右两侧,正是许神龙、许伏虎、许驱豹三兄弟。只是不见盖玉阳,更不见沈家父女,心中祈祷沈家父女应会安然无恙。用身体去蹭着马背去感触怀中,哪里还有书在,不禁伤感万分,一念成灰,最后的寄托与希望已不复存在。
许神龙见白怜希转醒,叫道:“师叔,这小子醒了。”陈休宁道:“好好看着,这小子好生机灵,莫要让他再跑了。”许神龙策马近身,手中马鞭不轻不重地在白怜希身上甩了一鞭,叫道:“你那一掌,让我现在胸口还疼着。”说着,又给了一鞭,白怜希咬着牙,忍着疼痛,也不说话。许伏虎道:“他这样,应该多给几鞭子,让他也知道知道我们‘许氏三雄’的厉害!”许驱豹也应和着。
陈休宁听闻后,回身一看,叫道:“赶快住手,要是堂主知道你们三人鞭打于他,非得扒了你们的皮不可。”又说道:“以后不要再称呼自己‘许氏三雄’,不怕惹人笑话吗?”许氏龙、虎、豹三兄弟立即抗议,你一言我一语叫嚷着,莫非是“只能他们三个姓许的是‘许氏三雄’,我们三个姓许的不能叫‘许氏三雄’!”、“要是不可以,我们三兄弟倒想和天和城的三兄弟比试比试,谁赢了就留这‘许氏三雄’的名号。”
诸多叫嚷,白怜希自都没有听进耳中,只是他又听到陈休宁说道“堂主”。他记得在少林寺的木人巷中,也曾听到七月、弋戈、盖玉阳三人谈及堂主,只是不知道这堂主是何人。而此时,从陈休宁的话中,隐约能听到这位“堂主”对自己较为关心。
之后连夜赶路,马速更快了些,但一行人并未休息,白怜希被绑缚在马上,百般方法使尽,始终不能挣脱,也便作罢,只得认了。约莫到了下半夜,陈休宁才在路边休息了会,白怜希被缚在马背上,也一直没有解开。到了第二日清晨,又继续赶路。
如此匆匆忙忙赶在三天的路,到了这一天下午,也不知走了多少路程,只觉得身体颠簸难行。一行五人到了一处寺院,白怜希抬眼望去,大门上方匾额书着偌大的“龙华寺”三个字,庙门紧闭。白怜希才明白,原来已经到了徐州地界。陈休宁与许氏龙、虎、豹三兄弟皆跃下马来,将白怜希也从马上解了下来,只是缚着双手。四人押解着白怜希进入庙中。
陈休宁敲响庙门,只见两个僧人从门洞中探出脑袋,陈休宁点头示意,其中一僧人开口叫道:“三百年间沉浮。”陈休宁道:“不教玉华巅峰。”白怜希一听,只是二人在对暗号,只是不明这寺庙之中,为何还有暗号。两个僧人这才打开大门,跟着又出了几个僧人牵入马匹。
陈休宁一行四人押解着白怜希绕过屏风,眼下院落中一派祥和热闹,约有一百号人忙忙碌碌,身前均摆放着长案,长案上摆放的全是账本,案后是各色人等,却不见得一个僧人,道士居多、有文人墨客打扮,有商贾打扮,在寺庙中忙得不可开交,打着算盘,记划着账本。也有七八个人在这些长案间将账本传来传去,讨论声、交流声嘈杂,一刻不歇。陈休宁一行人经过,他们自也没有抬起头来多看一眼,只是左右交流对着账目。
白怜希放眼看去,只见大雄宝殿中供着佛像,这里确没有一个人影,与院中的繁忙迥然不同,有着天渊之别。绕过大雄宝殿,又是一个院落,仍然是一般的繁忙,白怜希眼睛扫过两侧僧房,僧房内窗户敞开,也是一般的热闹,算珠声音清脆悦耳。
又过了几个类似的院落,见一处香客房,有一个小院,唯独这一处小院没有先前的热闹,陈休宁一行人并未进入,立在院前,四人仔仔细细地整了整衣冠,朗声说道:“堂主,白怜希我已押解到了。”
只听得香客房中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平静地说道:“那就让他进来吧。”陈休宁略一思索,便解开了白怜希的双手,给白怜希整了整衣服,用自己的衣袖拭去了白怜希身上的汗水与泥污,说道:“堂主喊你,你进去吧。”白怜希微微皱眉,也不说话,便径直走向香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