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伤未愈,咳了两声,道:“汤兄弟,这铜像虽非全部实心铸成,但铜壁厚近三寸,约七百余斤,铜像进门时便是十余人才扛进来。这种比法倒是免了得好,万一有个闪失,伤了内息。”汤贤生拍了拍关公铜像,道:“才七百余斤,我本以为有千斤重,这最是无趣,竹月法师就不用为汤某担心了。”转向孟石清,道:“七百斤,你道如何?”
在场众人无不惊骇,七百余斤实然不是小数,在场中人均是江湖中成名人物,有着一身的本领与武艺,然而均自忖没这个能力去举起七百余斤的铜像。孟石清听到七百余斤,额头不禁也渗出了豆大的汗珠,口中哪肯认输,只说眼前这小子虽不是娇瘦,但见膂力也不奇特,只道是虚晃,怕也无这本事,便一口答应下来,郑重说道:“那就赌上一赌,你倒是赌什么?”汤贤生起先只想挽回面子,才求得此法,不想对方真真实实的赌了起来,虽甚是欣喜,也顿感不知所措,于是向黄蕴风说道:“黄帅,这赌注你来定一定。”
黄蕴风也犹豫半天,始终不知如何赌法,这时南宫煜抢着说道:“情知你无法为四大门派说话,这便只赌你一派,若是你输了,你们采石派给我等让条路,让我等救了秦大官人出去。”盖玉阳心中大骇,深怕中计,抢道:“这等大事,岂能儿戏。”孟石清重棍点地,怒道:“莫非我还能输了不成。”盖玉阳道:“谨慎行事,只怕万一。”孟石清却不理他,拱手向陆淋符道:“掌派,你道如何?若是应了,便给他们下个赌注。”
陆淋符缓步走上前,道:“盖兄的话,自是没错的,这个赌还是要缓一缓,不能太过意气用事。”陆淋召吼道:“掌门师弟,应了师叔的意思才是,师叔既敢相赌,自有胜算。”陆淋召所说的师叔正是“铁臂重棍”孟石清。陆淋符轻轻的摇了摇头,平心静气道:“师叔,若是要赌,也是可以,但要将赌注押小一些。”孟石清本就犹豫不决,问道:“如何押小一些。”陆淋符只笑不语。汤贤生等得不耐烦,正色道:“是赌还是不赌。”
南宫煜道:“若是押小点,也未尝不可,若是你输了,你便撒手回家,这里的事与你无关,你看如何?”这便将一派之事变作一人之事,见陆淋符、盖玉阳等人都未说话,孟石清摸了摸胡子,道;“那便依你,若是你输了,也撒手回家,莫要再管这事。”汤贤生点头同意,说着,双掌已出,一手抓住铜像的右肩,一手抓住铜像的左底,大喝一声,气力全出,却见铜像仍是纹丝未动。心中不免慌神,接着再喝一声,使出浑身解数,众人见得那铜像摇了一摇,不禁赞叹不已,然便是这么一摇,仍是无济于事。这次众人均未笑出声来,孟石清独个哈哈大笑,道:“小子,举不起来便莫要逞能了。”便这使出两次气力,汤贤生已是浑身汗水直滴,忽地一个轻柔的声音从黄蕴风身后响起,道:“少主人,若实在动不了可千万别乱了内息。”说话的正是楚香印,楚香印一身红色长袍往汤贤生身边走去,从怀中取出一个手帕,给汤贤生擦出额头的汗水。汤贤生长叹了一口气,道:“兄弟,你先过去,莫待抬起铜像来砸了你。”楚香印心中是万千个纠结,却仍是没有表露出来,只是安慰道:“输了便输了,这七百余斤,除了师父外,试问谁能举过头顶。”
南宫煜听得此语,灵光一闪,来给汤贤生解围,说道:“孟石清,我这兄弟举不起来,你便来试试如何,若是你能举过头顶,才能算赢了,否则只能算是平手。”孟石清哈哈大笑,唤了两人,将铁杵给这二人抬住,捋起衣袖,便来举这铜像。
汤贤生喝道:“这得有个先来后到,我还未举过头顶,你来作甚,你且等等。”孟石清被吓得震住,顿时反应过来,哈哈大笑,道:“小子甚是狂妄,你来,你来……”楚香印见汤贤生硬要举起来,甚是无奈,也不知如何劝说,只是说道:“那便先调理调理气息。”汤贤生点了点头,双足盘坐在地,静静的将真气在体内运转了一个大周天。这才站起身来,依方才姿势,运足真气至双手劳宫穴,大喝一声:“金刚抱月”,却见那铜像晃动两下,汤贤生接着又是一声大喝,众人不分敌我均为他捏了一把汗,只见那铜像已渐渐离开底台,完完全全的由汤贤生气力所控,汤贤生接着又一声大喝,楚香印连忙闪身让开,汤贤生的双脚在地上踉踉跄跄的移动着,这铜像随着他的大喝,缓缓的横了过来,已然齐至胸前,孟石清面上已在抽搐,表情僵硬,心道这果真是天生神力。黄蕴风等人心中七上八下,不知所措。只见汤贤生双脚稳抓地板,使出一招“破寿者相”,一股真力自丹田而上,直冲双臂,一鼓作气将铜像举上头顶。
黄蕴风等人见状,心中大快,甚是赞叹。四大门派中也不少数人为他呐喊,有些虽未表现于面上,心中已被这少年豪杰所震撼。只听得“哐”的一声,汤贤生已将七百余斤的铜像扔在地面,砸的地板木屑横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