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在这时,门外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朗然询问道:“你们在这守卫,可见得什么人来过?”问话的正是邱虚老道,正在质问守卫的道士。许岱听得邱虚老道之声,只道不妙,吴违枫做了一个手势,道:“莫要惊慌,自有方法。”
那小道答道:“雷师兄在里面。”邱虚老道震怒,道:“岂有此理。”正要推门而入,忽听闻屋顶之上有人踩踏瓦片之声,心中一惊,一个纵身,跃向屋顶,见两个黑衣人,双掌随风击来。许岱本带了六人在此,依南岩之策,四人随他进去搭救许岱,剩二人在屋顶以防不测,这二人见邱虚老道来到,故作声响,调虎离山,以引得他追来。这邱虚老道双掌击来,二人使出八步赶蝉的功夫,朝着熊熊大火的方向奔去,邱虚老道紧跟不舍。
但说邱虚老道被这二人引去,若战不过便逃,以二人足底功夫,也不至于会被邱虚老道伤着。邱虚道人一去,吴违枫等人已然放松许多,四人手法极快,已然将许岱铁链去除,正要纵身而去,忽听得门外又有人奔来,正是丁东亚。丁东亚不待问话,便欲推门直入。这时,一个身影在火光的影射中忽隐忽现,朗声说道:“丁掌门,可认得我的声音?”八名道士大惊,正欲朝人影奔去,丁东亚止住众人,缓步走了过去,问道:“你是何人?”那身影动也不动,顿时放声哈哈大笑,道:“真是三日不见,便忘了故人。那日火烧铜佛寺,你不是亲眼所见吗。”丁东亚浑身一震,叫道:“南岩,你胆敢在此出现。”说着,双掌已然朝着这身影击出,这身影正是南岩,南岩纵身一跃,已然上得屋顶,说道:“老朋友一见面,便动起手来,似乎不妥。”丁东亚哪里跟他说道,跟着纵身跃上屋顶,双掌齐出,南岩双脚踏地,运足真气,使出双掌接住丁东亚来招,四掌相触,南岩被掌力震退丈余,丁东亚哈哈笑道:“不过如此。”南岩纵身向后一跃,既已跳到另一侧,丁东亚自也紧跟不舍。
邱虚老道、丁东亚二人均被“调虎离山”之计“调”开,吴违枫已觉时机已到,与四人带着许岱从门窗跃出,那声音极细,门外守阵的八名道士毫不知情。
丁东亚与南岩相互拆了十余招,南岩却是边打边跑,二人来到府外的一片树林,南岩笑道:“你还追来作甚,想来这时,许岱已然在天和城了。”丁东亚又怒又急,厉声道:“便是许岱被人救走了,丁某也不能放过你。”南岩道:“我与丁掌门又无深仇大恨,何必如此执着。”丁东亚咬牙切齿道:“你倒只会放火,我待你如亲生兄弟一般,你怎能能勾搭梁颦,便是带走梁颦也罢,为何火烧铜佛寺,以假乱真,又让梁颦生不如死。”南岩淡淡笑道:“梁颦是个好女子,我自然不能夺人所爱,留给你好好珍惜,你却说叨我来了。”丁东亚怒火中烧,拔出背上的青钢剑,一剑向南岩刺来。
原来二年前,南岩便去了天门派拜访丁东亚,二人聊得投机,便在天门派住了下来。一日,见得丁东亚的夫人梁颦楚楚动人,当真是“双眸剪秋水,十指拨青葱”,南岩一见倾心,偏得他是鬼才,主意甚多,与梁颦朝夕相处之下,梁颦竟也渐渐动情。这日,梁颦便要随南岩而去,南岩不得以,已在铜佛寺出家为由,拒绝梁颦。此事已然闹得让丁东亚知晓,丁东亚再三质问,南岩只道无心此事,便真的在铜佛寺出家为僧。梁颦仍然缠着不放,南岩心中一计,火烧铜佛寺,找了个替身葬身火海让梁颦死心。梁颦起先以为南岩当真是死也不肯就范,成日茶饭不思,丁东亚待她一如既往,又甚是心疼。当得知南岩确然还在人间的消息,便告诉了梁颦,梁颦本已心如死灰,听得此事,却更是生不如死。
现下丁东亚与南岩再次会面,哪管许岱是否救出,只想掌毙南岩,以泄心头之恨。他掌中长剑挥出,一招一式何等刚硬,南岩见招式过猛,情知不敌,不敢与他正面交锋,仍是边挡边逃。
却说邱虚老道追着两黑衣人,得知二人轻功高超,并未正面交锋,只是一味逃去,已渐渐觉得中计。便往回奔去,但见八名小道仍自站在门前看守,心下才放心踏实。再次询问可有外人进的房中,小道只说并无他人。邱虚老道想着雷泽墨龙在内审讯许岱,心中气急,推门而入,哪知眼前之事让他大吃一惊,许岱已然不见,而雷泽墨龙软绵绵的锁在铁链上。大喝道:“这是怎么回事?”八名小道吓得魂飞魄散,众皆跑进房中,见得这番情景,哪敢多话,邱虚老道气急,双掌向其中二人拍去,二人被掌力震回院中,不知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