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汤贤生每日起早随着红发乞儿一同出去要饭,也不曾和红发乞儿说半个字,深知此处是云南,手上没有盘缠,想要回杭州,自是不可能的。心中是如何憎恨蒙老西,更不懂蒙老西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红衣乞儿与他多次搭话,都落得个自言自语,对汤贤生甚是无奈。
便在同红衣乞儿一同要饭的第七日,艳阳高照。红衣乞儿让他赖在桥头要饭,又和他说了一些讨饭的方法便自己去了。到中午的时候,汤贤生也得了几个铜板,心中自是欣慰,正午的阳光照在人身上,睡意逐渐浓了起来,便靠在桥边一处酒店的外墙躺着,同时也盯着酒店里谁走了没吃完的饭,管管中午的饥肠辘辘。
正自暖洋洋的躺着,听得酒店中两人悄悄的谈论起小平山楚家的羊仔。汤贤生正愁肚中好久没见过肉食,恰本就无事可做,便仔细的听了进去。前后连听带猜的就明白了,原来这楚家是做贩羊的生意赚的大钱,楚家二兄弟一身武功和蛮劲,手下也有一群能打的好手,无人敢惹他们分毫,是大理当地的小霸王、地头蛇。起先他们在农户那里低价收取羊羔养大,然后成批的云南山羊发往外地,赚取利润。渐渐的仗着自己手中的势力,以市场上一成不到的价格直接从农户手中收取成年羊,农户自然是不愿,奈何楚家兄弟实则明抢,有不少农户被楚家的人打至伤残。农户报官亦是无用,官员一来被楚家兄弟收买,二来也十分忌惮楚家兄弟,自然又是伸冤无果。
汤贤生听到着,顿时便闪出一个想法,去楚家偷羊。这羊来得不正,去取一只吃了,虽然是偷取,但也很能泄人心头之愤。想着先睡一觉,偷偷溜进店吃了些客人的剩饭,等到天色稍稍黑了下来,便径直去向小平山。
楚家在小平山的山脚下,汤贤生越过山去,见一片极大的农场,竟有数百亩地,农场顶足有丈余来高,用茅草盖着,里面关着全是山羊。与农场一湖相隔的是一片极大的庄园,庄园里此时已灯火通明,想来是楚家兄弟居住之所。
汤贤生仔细看了看农场周边的防卫。在农场的四周每隔一里路才有一个放哨的草棚,每个草棚内约了四五人。农场四处都是灯火通明,每隔一盏茶的时间便会有人四处巡视。对于这偌大的农场来说,这样的岗哨确实太少了。想来是楚家二兄弟自恃清高,确也不用担心有人敢来偷羊,只安排这些哨所。
一直等到了二更天,汤贤生腹中已鼓鼓做声,不再思索,便翻身下山来。再定神去看,却也没人看到他,便快步跑至栅栏边,这栅栏只有一人来高,先准备了不少树枝放在栅栏外,想着将羊偷出来扔在地上时,不被人发觉。然后再看了看栅栏,他的右手已抓到栅栏的木头上,双脚齐发,提起一个真气,右手带上力气,直往上一跃,身子已到了栅栏上头,再一个真气,从栅栏上越了下来,落地的时候,右手又抓住栅栏的木头柱子,用以遮蔽落地的声音,果然也没人察觉到。
汤贤生找了最近的一处羊棚,害怕羊棚内的山羊被人惊吓到叫出声来,便蹑手蹑脚的来到棚外。看准了羊少的圈内,撕下一段衣服,强摁住一只较小的山羊,套住它的嘴,不让出声。山羊呜呜的叫不出声来,汤贤生在看看四周,却又没人发觉,抱起山羊便跑向翻身过来的栅栏处,提起一个真气,将整只山羊硬生生的扔了出去,好在准备了树枝,没有声响,汤贤生接着翻过栅栏去,抱起山羊,长嘘了一口气,拔腿便跑。
等他回到暂居的乞儿堆时,已是四更天,自己吃了半只羊,带回了半只羊,他将半只烤的极为难看的山羊放在石台上,便径直去睡了,倒头说了句:“你们吃吧!”众乞儿一见这等美味,便一拥而上,只片刻中,便将半只羊分食,只剩下羊骨头放在石台上。
汤贤生看了看周边,这才察觉到那红发乞儿竟不在破屋内。想想仍是没有去问,睡在地上,却是睡不着去,等到五更天的时候,红发乞儿才拖着疲惫的身躯走回来,一进来便看到了羊骨头,又见着躺在地上的汤贤生,无奈的摇了摇头,卧在汤贤生附近,问道:“晚上寻你不着,原来是去吃着羊肉了吗?”汤贤生仍不答话,竟假装打着呼噜入睡了。
这一连三日,汤贤生竟都独自去偷羊。红发乞儿也没去寻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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