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话音未落,转身就要离去,忽觉背后生风,立即转身,那人却近在咫尺,恶狠狠地看着她,不觉被吓了一跳,条件反射似的退后几步,更加生气:“喂,很吓人知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啦!”
“刚刚,你说什么?”声音依然冰冷而吓人,金铃子不自觉的吞了口口水,露出一个很勉强的笑容道:“我说,人吓人,吓死人。”
“不是这句。”那人还是死死地盯着她,连眼睛都不眨,声音一点没变。金铃子摸了摸头,皱了皱眉,想了片刻,又想立刻去寻风信子,不想跟他纠缠,便不耐烦道:“哎呀!我说了那么多话,鬼晓得你问的是哪一句。好了,我还有事,不跟你闹。”
转身又要离去,那人却瞬间挡在她面前,又是心头一颤,暗暗地想:‘看不出他还真厉害,怎么办,他到底想怎样?’
“喂!好狗不挡道。刚问你,你不理,现在又不让我走,你……”口上却不大高兴。那人依然冷酷,还未等她说完,便大声吼道:“你说谁是狗?”
“谁爱承认谁是。”她眼看天模棱两可的回答,想要绕道而行,可是那人总挡在她前面,无论她向哪边走,他都能快她一步,金铃子不禁火气越来越大,还跺脚道:“啊——你有完没完。”
“不把话说清楚,休想走。”那人说的不可拒绝还略有不屑,金铃子更是恼火,冲口而出然后转过脸去:“我才不跟狗说话。”
“我是狗才怪。”那人也不假思索冲口而出,金铃子灵机一动,插起手,笑嘻嘻的说:“哦,那我也不跟狗才怪说话。”
“我不是狗才怪。”那人想也没想道。金铃子“扑哧”一笑,那人甚为不解,生气的说:“你笑什么?”
“嗯,喔,呵,哈……”金铃子支支吾吾,虽蒙住了嘴,去还在不停的笑。忽然传来另一人的声音:“她在笑,我不是狗,才怪。”
二人都朝他看去,神情各异,金铃子心中喜悦,因为来人是她心爱之人,上官飞,此刻,他双手环抱胸前,插着把长剑,一身深蓝色长衫随风飘着,目光炯炯有神,嘴角带笑,说不出的玉树临风。那人见了上官飞,更是有一种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的神色。上官飞缓缓走过去,抱拳道:“金姑娘有礼,这位兄台,上次匆匆一别,还不知如何称呼?”
“上官公子,你认识他?你怎么认识这么古怪的人。”金铃子不由自主道。青冥却似乎并没有听见她说的,目光直盯着上官飞道:“在下青冥。公子如何称呼?”
“上官飞。你们家姑娘,还好吧!”
上官飞微笑着回答,却不知为何会多此一问,本那女子是要杀他,自己却情不自禁的关心。忽又觉不大妥当,立即说道:“青冥兄一人在这荒山野岭,却是为何?”
金铃子听见上官飞关心他家姑娘,心中顿时泛起一阵醋意,不自觉的瞪了青冥一眼,青冥看在眼里,却故意把手搭到她肩上,笑着说:“看来上官兄搞错了,我们是两个人。”
金铃子十分生气的想要摆脱他,去怎么也动弹不得,想要说话,却出不了声,心中暗想:‘傻瓜,笨蛋,白痴,怎么身手这么快,居然趁我不注意,把我定住。上官公子,你千万不要上当,我不认识他。’
“可是依我看,金姑娘并不认识你。”
上官飞看了看金铃子,忽又笑着对青冥道。青冥却丝毫没有慌张,顺手将金铃子一带,顿时吻上了她的额头,这下子金铃子更是火冒三丈,可却无法反抗,青冥还故意理了理她的鬓发,微笑着说:“娘子,就不要跟我闹别扭了,好吗?省得上官兄看笑话。”
显然,这青冥是错了,他哪里知道金铃子与上官飞是认识的,否则如此做有何意义,他本就是来打探上官门的具体位置,急着不想败露目的,却反而粗心大意,弄了个此地无银三百两。上官飞笑了笑言:“我想,青冥兄此来的目的,我已然清楚,这位金铃子姑娘,在下认识,请你不要再演下去了。放了她吧!”
青冥哈哈一笑,放开金铃子,没想到脸颊顿觉疼痛,却是金铃子给了他一耳光,还十分生气的盯着他,他一把抓起她的手,恶狠狠地道:“你敢打我。”
“没错,我打的就是你,混蛋,居然敢轻薄本姑娘。”一向温文尔雅的金铃子,此刻全不顾自己的形象,竟发起狠来,与以前判若两人,上官飞也不禁一颤,心中感慨:‘看来真的不要惹女人,是对的。’
“你们都别这样,能认识也是缘分,不打不相识嘛!”上官飞一边劝说着一边去分开二人,青冥扔下一句,便没了踪影:“哼!好男不跟女斗。”
“有本事别跑。”金铃子一边喊道,一边就要追去,上官飞想要息事宁人,就一把抓住她道:“金姑娘,算了。”
金铃子看也追不上了,便把气撒在了上官飞身上:“喂,你干嘛帮着他。”
“我没有帮他,金姑娘,他也不是故意的。”上官飞解释道。金铃子突觉自己不该向上官飞发火,叹了口气,微笑着说:“对不起,上官公子,我不该对你发火。”
“没关系。”上官飞轻描淡写。金铃子盯着他,淡淡的说:“上官公子,你去哪里?”
“哦,我回上官门。”上官飞应声答道。二人似乎没有共同话题,金铃子忽又问道:“你有没见过信子姐姐?”
上官飞摇摇头,金铃子微笑着说:“哦,那我继续去找信子姐姐,再见。”转身离去,上官飞没有挽留,也往回走了,金铃子不觉有些失落。
唐霓微微的睁开眼,只觉胸口略有疼痛,才想起之前发生的事。起身来到门前,一打开,强烈的光线逼得她立即闭上了眼,片刻,才又适应了环境,不禁想到:‘原来已经是白天了。’
缓缓地走出门,只见小怡迎了上来,笑嘻嘻的说:“唐姑娘,少爷说了,叫你好好休息,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小怡便是。”
“没事儿的,只是睡久了身子软,想去院子里走走。”
唐霓微笑的说着,心中漾起些许甜蜜,一句简简单单的“少爷说了”,就让她有些开心的,眼看小怡又要上前扶她,立刻不好意思拒绝道:“小怡,你自己去忙你的,不要管我。我是练武之人,这点小伤,算不得什么。”
小怡看着唐霓坚定地眼神,也不好多说,便退下了。唐霓慢慢的走到后院,现在还是春天,那满院的芬芳,不禁给人一种身心愉悦的感觉,漫步于花海中,香气袭人,更是惬意得很。忽然听到甚为熟悉的声音:“云端,那一地叶子全是三叶三叶的,真可爱。”
“它们叫四叶草。”金云端笑嘻嘻的说。漫冰鱼倒是疑惑,不禁问道:“四叶草?明明都是三叶的。”
“找到四叶草,就找到幸福了,因为幸福不易得,所以就三叶多、四叶少了。”
金云端不厌其烦地解释着,忽然小咕噜蹿进了冰鱼怀里,又开始对着金云端示威,咕噜咕噜的直叫,那眼神也很是吓人,冰鱼一边抚摸小咕噜,一边笑言:“呵呵,云端,小咕噜真的很不喜欢你也。小咕噜乖,别这样啦。”
“哎,小家伙倒是爱死你了,瞧,现在还跟我争宠。”
金云端无奈的说着,九尾金狐却对他更加凶了,声音顿时放大,漫冰鱼又立刻安抚:“姐姐最喜欢小咕噜了,小咕噜不要生气哈。我想蝶儿也会爱死它的,你说呢,云端。”
转脸看向金云端,没想到他一直微笑的面容顿时垮了下来,似乎还一脸委屈,冰鱼才想起自己刚说的话,情不自禁的边笑边说:“喂,云端,你还真跟它吃醋啊!”
金云端却还是一脸严肃的盯着她,倒是让她略有担心,忍住了笑,放下小咕噜,用手扯着他僵硬的脸庞,安慰的说着:“好了,别这样嘛!你这样我会很担心的,明明昨天才答应不让我担心的。”
“冰鱼,答应我,不可以扔下我。”
金云端的语气里充满了害怕与祈求,让漫冰鱼不禁心寒,又想起了七魄的事。不过立刻微笑着,眼神坚定地看着他,使劲儿的点点头。这一幕唐霓看在眼里,说不出的感慨,不知是喜是悲,作为朋友,她为他们感到无比开心,作为唐霓,她又是满心的疼痛。转身就要离去,却传来冰鱼的声音:“唐霓姐姐,你好些了吗?”
唐霓微笑着转身,点头,却不知该说些什么,她想要逃离。金云端似乎看出她的慌张与彷徨,淡淡的略带关心道:“唐姑娘,看你脸色不大好,外面风大,还是在回房歇歇吧!”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说话,仿佛此刻的自己不是自己,心里有了一种担忧、一种惆怅,想起允儿的神伤、小辣椒的魂归、梦菱的生死未卜,都不免心痛,他不想再有别的女子再为他难过,同时他也在害怕,因为他无力承担。唐霓应声匆忙离去,不知为何,那份心痛似乎更重了些似的,莫名其妙,细细碎碎的打上心头。冰鱼看到云端满脸的惆怅,却不知为何,用手轻抚他深锁的眉头,轻轻地说:“不许再这样,叫我担心。”
云端看向冰鱼,露出了一个无懈可击的笑容,那小家伙在一旁巴望着他们,就是不喜欢冰鱼对金云端好,一下子蹿到她怀里,冲着金云端龇牙咧嘴,冰鱼又笑了,那么纯净,那么温馨。那小咕噜也似乎十分开心,不停地蹭着冰鱼,还低低呢喃。只有金云端满脸无可奈何,暗暗地想:‘这个小家伙,总有一天,我要让你喜欢我,就像喜欢冰鱼一样。’
“少爷,绿菊小姐醒了。”
忽然传来了老管家的声音。漫冰鱼和金云端都十分开心,终于可以完成翦秋纱的遗愿了,相视一笑,便随老管家往绿菊房里赶。刚进门去,漫冰鱼微笑着问:“绿菊姑娘,你好些了吗?”
只见绿菊微微点头,忽又眼光凝视漫冰鱼怀里的九尾金狐,想要问些什么,却没有开口。金云端从怀里取出那布包,慢慢的递到绿菊身边,轻轻地说:“绿菊,这个是翦秋纱让我给你的,我想很重要的。”
绿菊这才收回目光,看了看金云端手中的布包,上面还沾有血迹,不禁心头一颤,轻轻动了动嘴唇,欲言又止,缓缓接过,仿佛千斤重,再缓缓打开,赫然看见一块朱色令牌,却见绿菊盯着它久久发呆,身子也渐渐开始颤抖,顿时眼眶湿了。金云端眉头一皱,也看了那令牌一眼,上面写着“翦竹门”三字,漫冰鱼看绿菊那般痛苦,不禁问道:“你,还好吗?”
绿菊眼睛一闭,泪水滴到令牌上,又缓缓睁开眼,身子却已经不再颤抖,声音哽咽道:“你们放心,我没事,我可以承受。”
她又缓缓取出令牌之下的布,轻轻打开,一片鲜红,却是一封血书,双手又开始颤抖,漫冰鱼和金云端也不觉心颤,绿菊一边看着一边噙着泪水,不是滴落下来。
‘吾徒绿菊:
门户生变,为师今日将掌门之位传授于你。望你速速回门,处理一切事务。
师父绝笔’
“师父。”绿菊低吟着,声音是那般痛彻心扉。血书被紧紧攒在手里,显然她此刻的痛苦不言而喻。忽然她缓缓地问道:“秋纱师姐她……”
“对不起,我们救不了她。”金云端满心自责道。绿菊摇摇头,看了那九尾金狐一眼,竟然晕了过去。漫冰鱼立刻将小咕噜递给金云端,这一次它居然没有很凶,还乖乖的呆着,漫冰鱼替绿菊把脉,这才放下心来:“还好,只是由于受了伤,又受了刺激,有些承受不住。”“都怪我,我真笨,明知她受伤,还现在把东西给他。”金云端又是悔恨。漫冰鱼给绿菊喂了一粒丸药,微笑着看着他说:“你也不知道那东西是什么,你不过想早点完成翦姑娘的遗愿,现在也许是好心办了坏事,那也不能全怪你呀。云端,不要皱眉,你答应过我的。(故意转移话题)你瞧,小咕噜好像不讨厌你了。”话音未落,小家伙又蹿到不要怀中,对金云端还是一脸不悦。两人都无奈的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