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心中一道暖流划过。从小到大,她能从别人身上得到的关怀并不多。就算是有,也是冲着白胜丰孙女而来,并非因她是白流苏而付出的关系。
她向来自爱,也一直认为,只要自己爱着自己,那么,别人关怀与不关怀,其实并不重要。
他……
这个男人,一直恨她怪她的男人,被逼迫到如此境地的男人,是在关怀她吗?
为何……,感觉尽有些怪异。
“你还怪我吗?”
咦?
明亮的眸子,不解的眨了又眨,“我为什么要怪你?”
唇,微微嚅动,他似乎想要说些什么,最终却什么也没有说出口,只是摇了摇头。
“如果将军不介意的话,流苏有几句话要说。”
“你说。”他听着。
“将军,你起码也要有最基本的待客之道啊,安将军可不是别人,他在朝廷的势力与为人处理,相信将军比我还要清楚,这一次来的目的,将军更是清楚,你就将人撇到一旁置之不理,不管是为了什么原因,相信安大将军心里必然是有疙瘩存在。加之花如媚向来心高气傲,要是见你为了一个不起眼的女人。”也就是她了,没有别人,“而怠慢了他们夫妻,也疏忽了如巧的婚事,小心她心里记恨你。”
扒拉扒拉的说了一大通,语气不急不燥,轻声细语的仿若在念着故事书。流苏却不曾发现,杨霄的黑眸,因她的话而亦发的明亮。
薄唇亦随之扬起,他听进去了,而且很高兴。
他知道,她不是个爱记仇的姑娘,却不曾想到,她能如此轻易的原谅他的失礼,他以为……他以为她再也不会与他交心。
至少,不会全然的与他交心。她会善尽自己的职责,认清自己的本份,也仅此而已。她是个聪明的姑娘,对人,对事及对物都有她自己的理解与看法,这一点,杨霄不得不侧目以视。
如媚亦能与男人天南地北的谈,但是,事情一旦扯到她自己的身上,她无法坦然的置之若素,她会在意,以至于,她的豪爽被扭曲。
以前,与如媚相处,他会极少的与她谈到彼此。
没错,如媚的确会在意,很在意。只是,之前,他真的顾不了其他,他担心,担心她的身体,担心她的心情。
更甚者,在这二天里,他一直都有着深切的自责,认为她会沉睡是因他的一番话,因他的小人之心。
万幸,她不是。
“喂,将军大人,魂归来兮。”小手,在他的面前挥来挥去。
杨霄回神,不禁又是一阵失笑,大掌握住她来不及收回的小手,“那我该怎么办?”他柔声的问。
“咦?”
“你不教我怎么应付吗?”他好笑的看着她鄂然的小脸。
“你……你可是将军哎,这种事情不需要我来教了,我不过是你的‘贱内’。”
“无妨,我也不过是你的‘贱外’而已。”他学她。
两个人,两双眼对上,而后,不约而后的扬唇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