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正谈话之际,突闻外间叫声:“圣公到!”小莲吃了一惊,忙拉起包先生欲回到外室。不知为何,这次人来得飞快,他们刚要开门,便已听到外门打开的声音,看来是来不及了,只得伏在门后听外间的动静。
“不知爹爹夜里来女儿房中,有何急事?”听到真真在问。原来已是天黑了,那番谈话竟然过了两三个时辰,二人对视一眼,皆感意外。包康想幸好没有出去,否则半夜还在看病,岂非更为不妥?
“哼,死丫头胆大包天,干得好事!”方腊一进门就破口大骂道。
小莲与包康都吃一惊,心想装病之事这么快就露馅了?只听真真继续问道:“爹说什么呀?女儿不明白!”
“还给我装糊涂?不是因你有病在身,我早就一掌拍死你了!快说,为何要做出这等大逆不道的事来?!”方腊见她状态良好,以为是包康妙手回春,心下大慰,但依然骂道。
真真暗舒了口气,原来装病并未露出马脚,便又装作不解道:“爹爹在说什么?女儿现在困了想睡觉,有事明天再说吧!好吗?”说完故意哈欠连连。
方腊掏出一封信,狠狠摔在了床上,质问:“我问你,这是不是你写的?”听到这里,小莲与包康皆不知发生了何事。
真真接过一看,低首道:“没想到这么快就让发现了!没错,这信是女儿伪造的!”
方腊冷笑几声道:“很好,没想你这么爽快承认了,倒让我吃惊。你模仿我的笔迹和口吻回信算得上天衣无缝,尤其还知道密信的书写方式,天下怕是再找不出第二人来,除了我谁能发现得了?”
“我也这么想,那是怎么被发现的?”真真不甘心问道。
“你以为我会告诉你吗?总之在为父面前耍小聪明只能是班门弄斧,自讨苦吃,记住这点就够了!”
方腊一说,真真便无言以对,低头半晌道:“爹,听女儿一句,你这样做真的大错特错。”
“放肆!”方腊一声怒喝道,“我没有惩治你的忤逆之罪,你反来教训为父了?我怎么会生出你这种不孝的逆女来!”
真真面无畏惧,继续说道:“那封信我是无意中看到的,也是我调包的,女儿这么做全是出于一片孝心,不忍看着爹成为万夫所指的千古罪人。爹还是趁早回头是岸,与金国一刀两断吧。”
方腊实在忍不下去,上来伸手一记响亮耳光,打得真真趴在床上久久动弹不得。小莲听到,差点叫出声来。又听他骂道:“我从小把你给宠坏了,让你越来越无法无天,竟敢干涉起教中大事来了!你这丫头片子懂什么?!”
真真回过脸来,嘴角挂着一丝血迹,苦笑了下道:“爹当年受暴政迫害,不得不起兵反宋,甚至后来想自己做皇帝。这些女儿都不反对,谁让大宋昏君是那样的昏庸无道,也该让让位了。但你去勾结外族来打朝廷,听任父母之邦的大好河山和万千子民任由那些凶残异族来蹂躏杀戮,这不是大汉奸是什么?你这样做对得起方家列祖列宗吗?”
此言一出,包康心头大震。而方腊更是气得坐倒在椅上,大口喘着粗气,一时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