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李玉昌也能喝几杯,三人便这么有一搭没一搭喝着酒聊着天,互相应付着,倒也平和无事。
酒过三巡,花生米也吃光了,王圣汉让下人又上了一盘,“李大人这两日马不停蹄到处走访,甚至不辞劳苦去了东乡,精神可嘉,圣汉佩服。”
“分内之事,不足挂齿。”
“玉昌兄弟,可别全听那些乡民一面之词,上面赈银一下来,本县就立刻组织人员有序发放,无奈今天水灾太狠,到处墙倒屋塌,田地绝收,人口这么多,一分下去也是杯水车薪,不解决全面问题啊。”
李玉昌听了眉头一皱,莫非又开始给自己灌迷魂汤了?“王大人,我也只是按例下去走走,具体情况还没有摸清楚。”
“咱们自己人,那些乡民固然可怜,但他们却是贪心不足蛇吞象,要求得到更多赈灾钱粮。本县倒也想啊,可哪里去弄呢?总不能再向上伸手吧?”王圣汉开始装可怜。
李玉昌心想,今天这薄酒也不好喝,看来又要出什么幺蛾子。“那倒是,朝廷现在国库也不丰盈,这次淮安赈灾也是皇上恩典,才大力赈灾淮安。”
“实不相瞒,拨到本县银两都已经发放完毕,因为缺口太大,县库也如数尽出,眼下山阳亏空不小,圣汉也是一筹莫展度日如年啊。”
林勇生放下酒杯,“没办法呀,大灾当前,只能这样。不过,依王大人之意,如何才好?”
王圣汉看了一眼李玉昌,不些为难,欲言又止。
林勇生便说:“这里没有外人,王大人有话尽管讲。”
“这,这……”王圣汉有些支支吾吾。
李玉昌已经预感到了什么,但必须由王圣汉亲口讲出来,“王大人,大灾当前,我们必须同心同德,精诚合作,才能把事办好。有什么玉昌能尽力之处,自然不辞。”
王圣汉心里一喜,“那林大人王大人,我就斗胆说了。除了眼下的赈灾,后面还有灾蠲、灾折,因为灾荒绝收,势必要免去一定数量的赋税,按惯例如有耕种新涸田地者,俱三年后起科。圣汉有个不太成熟的想法,要想弥补县里的亏空,别说眼下,就是今后几年也是万万不可能的。”
王圣汉顿了顿,观察了一下李玉昌的神态,“为今之计,就是向上面增报户籍人丁,后续所到赈银便可以适当截留,起码,起码能把帐做平。”
李玉昌一听头就大了,王圣汉竟然敢动这样的歪心思,这可是欺君之罪。
再说了,乡民们说根本没拿到任何救灾物资,这前面赈银是不是被他们全部贪污还在调查之中,现在竟然又要出大幺蛾子,可见此人真是胆大包天。
今天林勇生特意把自己带过来,看来他也有洗不脱的嫌疑。
李玉昌摸了一把眼睛,有些迷糊地问道,“王,王大人,你,你说什么?”
王圣汉和林勇生一听,糟了,这家伙喝醉了。
可是,这早不醉迟不醉,这一说到关键的地方,他偏偏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