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谁也不敢乱走一步,生死关头,容不得丝毫闪失。
旁边观看的那帮犯人哪里懂棋,看这二人就这么坐着,大耳双手托着下巴,眼睛死死盯着棋盘,刘鄂这边倒是显得轻松些,可他也不轻易下子。便有人忍不住了,“老大,快点干他,再让我们收拾他,保证让他服服帖帖的。”
大耳斜了说话那人一眼,那家伙吓得一哆嗦,赶紧闭嘴。
“小兄弟,可认得现在这棋盘上是一个什么棋局?”大耳终于忍不住了。
“老大,我也不清楚,就随便说说,你看,你有七子,我也有七子,不如就叫七星聚会吧。不过,看上去老大这边略胜一筹。”刘鄂假装不懂,边思考边缓慢地说道。
大耳把棋盘一推,哈哈大笑,“和了,各了。”
和了?那几个犯人有点诧异。和了,这到底是打还是不打呀?
大耳站起来,伸手在刘鄂肩上拍了一下,“你小子行啊,这是我平生第一次遇到对手,真是将遇良才,佩服佩服。从此在这牢房你我就是兄弟。”
旁边人都傻眼了,一转眼,都成兄弟了,那我们刚才还跃跃欲试地想打他,这下完了。
最高兴的是骆云和,他看出来了,少爷这是有意让棋,用点破棋招的办法击退大耳,又不让其他人看出破绽,实在是高。
“老六,把我那瓶高沟大曲拿过来,我得和好兄弟喝两杯。”
得,刚才是兄弟,一转眼,又成好兄弟了。
很快,那个叫老六的家伙不知从哪个犄角旮旯取来一品酒,还有花生米、猪头肉。
刘鄂一看,还真是高沟大曲。
“老哥你喜欢喝洋河?”
“老弟,不瞒你说,淮安府那边我经常去,这跑来跑去,最后我发现,最喜欢高沟大曲这玩意。”
刘鄂心里一惊,这大耳竟然经常光顾淮安府,他是干什么的?“敢问老大,你是做什么生意的?”
大耳哈哈大笑,“做生意?对对对,也是做生意,我只是在运河上跑跑,大家都叫我史老大。”
史老大,史虎?不就是扬镇漕帮老大吗?他怎么被抓了?
不过今天碰到他了,也是好事,这运河上的事,一般他都能知道些,说不定在他这儿能有一些收获。
“小老弟,你是怎么被抓进来的?”
“唉,淮安大水,现在房子也被冲坏了,没有一口饭吃,到京口投亲来了,今天在西府街双井巷吃早点,莫名其妙就被官差抓进来了。”
“真的没犯啥事?”大耳有些不信。
“大哥,你小弟从来不会撒谎,有一说一。”
老大又变成了大哥,一伙人真是感叹不已。
大耳很兴奋,“兄弟,我就喜欢你这样的人,直爽,从今往后你就跟着大哥混。”
大耳忽然想起一件事,“老六,你们几个不是昨天风里进来的吗?还没问你们怎么回事呢。”
“老大,我们是扬镇道朱似喜的家丁,受牵连抓进来的。”
他们这一说,刘鄂想起来了,自己从高邮驿站借马来京口的时候,正好与一队人马同行,好像就是这帮兵丁,因为他们都穿着家丁服,又都匆匆赶路,没有留心他们。没想到在这儿又遇上了。
当然,自己当时是易容为一个老人的,这些家丁也没有见过自己的真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