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大人,小民刘鄂,家住勺湖边上,礼字坝漕勇,将就糊口。虽然眼下家徒四壁,屋内清锅冷灶,时时囊中羞涩,然自小家风甚好,家教甚严,从不做蝇头之事。在坝上三载,平时只知埋头做事,从没有过吃拿卡要。我虽缺钱,但我不缺良心。苍天在上,我刘鄂发誓,行得正,坐得端。请大人明鉴,为小人做主。”
杨怀骧对刘鄂那是知要知底,晓得他是受了冤枉。但此时在这大堂之上,自己只是旁听,想帮,可哪里插得上话?
再说了,阿克当阿之前也说了,他是来捞人的,自己要做的事,现在有人要做,今天就做个旁观者吧。
“那不对呀,蒋大人已经说了,你在坝上有贪污枉法之事,人家都不仅把你告了,还搜到了你的赃银一百两,已呈漕督刑科,这人证物证齐在,你却喊冤,说不过去吧?”阿克当阿说道。
“大人,赵外委他们是贼喊捉贼。坝上以赵外委为首的十几人,除了小民外,没有一个正经之人,可以说是无恶不作,都是一肚子坏水,过往船只那是怨声载道骂声不绝。”
看了一眼阿克当阿,刘鄂又说:“大人,尤其是那个赵外委,根本不是个人,在坝上贪污受贿,鸡蛋到他手里都会摸易了(摸易了,意思是摸薄了)。弄到钱,马上就去花天酒地,河下翠花楼他是常客。不信你问万道长。”
万春经常在河下跟人下棋,多次看到赵外委从翠花楼醉醺醺地出来,心下也看不惯,见刘鄂这么一说,又见阿克当阿正看向他,便点点头:“实有此事。”
“大人,赵外委那点那点事,只要是河下人,都晓得,一天到晚的花天酒地,翠花楼、满春院常客,人称花国太岁。就他那点薪俸,只够养家糊口,何来大把银子浪迹青楼?”刘鄂高声说道。
阿克当阿看了看刘鄂,嘴角微微一笑,“言之有理,你断续说。”
“大人,虽然赵外委等人来告发我,还拿来了百两所谓赃银,这并不能说明什么。要是想厘清原委,还得查清这些赃银从何而来,来自何人之手,为何他们要贿赂于我。只有弄清了这些原委,事情就水落石出了。于我,于赵外委他们,也是一个交待。大人见谅,小民斗胆直言了。”
阿克当阿朝铁保看了看,“铁大人,刘鄂此言不错,作为局外人,我也认为审案子不能单凭一方之言,偏听则暗嘛。”
铁保也觉得蒋齐高这次有些异样,这案子弄得有些离奇,似乎要把刘鄂贪污受贿定为一个死案。他朝蒋齐高看了看,蒋齐高马上低下了头,躲避了铁保的目光。
铁保朝阿克当阿尴尬地点了点头,“阿克大人,今天你是主审大人,理当一切由你做主。”
阿克当阿猛地一拍惊堂木,厉声说道:“带赵外委一伙。”
蒋齐高身子一震,心里一慌。
不一会儿,赵外委几人便解到大堂。
一进大堂,赵外委便拿眼瞟了一下蒋齐高,却见他低眉顺眼地站于一侧,主案后面竟然坐着一位面生的官员,一看顶戴花翎,晓得官位不小,顿时心时一乱,有了不祥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