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赵外委一进大堂就慌了,但他毕竟是社会上混的,驴倒架子不倒,挺了挺腰杆,稳步上前,跪地行礼,“小民参见大人。”
后面那十几个手下,一看这架势,早已吓得浑身直哆嗦,腿一软,也随赵外委跪下。
阿克当阿轻轻拍了一下惊堂木,“赵外委,你可不是小民,是礼字坝的外委大人。”
赵外委一听这口气,便知不是善茬,看来今天凶多吉少,“回大人,小小一个外委,管几个手下罢了,在朝廷命官里,断是没有我们这辈的,大人取笑了。”
蒋齐高一边听了,后背只冒冷汗,这赵外委平常便是一市井无赖,今天大堂之上,竟敢如此张狂,今天这事没个好收场。
想到这儿,蒋齐高那是悔到肠子都青了,一生正直清廉,没想到如今会毁在这个泼皮无赖手上。
也顾不上什么了,蒋齐高断喝一声:“大胆,在阿克大人面前,岂能如此放肆?”
一听是阿克大人,赵外委明白了,这上面正坐的是淮关(也称淮关、钞关)大帅阿克当阿。虽然没见过,但这名字倒是耳熟能详。
这阿克当阿是个税官,他怎么跑铁保这儿敲起了刑科惊堂木?
旁边还有杨怀骧,铁保,甚至东岳庙的万春也在,这些人肯定是冲着刘鄂来的,当然现在也就冲着自己来了。赵外委在心里叹了一口气,真是人算不如天算,这回肯定是偷鸡不成蚀了一把米,看来蒋齐高是保不住自己,栽了。
赵外委牙一咬,心一狠,“大人……”刚想好汉般的承认自己陷害刘鄂一事,身后倒是想起了几个声音,听上去既是胆颤心惊,又像义正辞严。
“大人,我招。”
“大人,都是赵外委的主意。”
“大人,不关我们的事。”
……
赵外委那个气啊,这帮东西,平时跟自己后面吃香的喝辣的,现在却抢着出卖自己,真不是东西。
“大人,我赵某一人做事一人当,刘鄂一事,实为本人诬陷,与他人无关。”赵外委一付大义凛然的样子,高声说道。
后面那群喽啰都愣住了,没想到赵外委竟然这样仗义。
蒋齐高悬着的心终于一块石头落了地,看来赵外委要一人兜下此事,自己断无大碍了。
铁保在旁边听得明白,这事与蒋齐高抹不开,他看了看蒋齐高,平时这么信任你,没想到你也在后面玩花招。
“爽快,我喜欢。”阿克当阿高声叫了起来,“赵外委,是一条汉子,如实招来。”
“大人,我们虽为漕勇,但薪俸实乃有限,养家不及。俗话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我们手里有礼字坝,必然会在坝上打主意,过往漕船自然是我们的衣食父母了,从他们那儿搞点酒钱,弄个小费,轻而易举,他们都是敢怒而不敢言。”赵外委说道。
阿克当阿哪里有闲功夫听他摆龙门阵,惊堂木一拍,“长话短说,为什么陷害谩骂?”
“大人,平时我们都朝漕船伸手,唯独这个刘鄂是个另类,而且人家主动送他的银子,从来也不收,一副清高的样子。甚至几次扬言要告发我们。我们几人一合计,不如先下手为强,想办法除掉他。”赵外委说出了陷害刘鄂的原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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