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听吴长庚的机会吴庸也打听到了很多事,比如哪儿酒铺要转卖啊,哪几个大人不好惹,脾气咋样的啊,哪几家青楼姐儿好看啊……咳!后面这个没啥用……
最主要的是还听到了关于那个人的一些消息,这让吴庸很激动【他真的在这儿!】
……
不管吴庸说什么,吴老爹就只是嗯嗯,而这一刻扶着老爹的吴庸清楚的感受到了老爹的虚弱,那个自己怎么都逃不脱的老爹竟然会这么虚弱,这只有他娘去世的时候有过。
【老爹是真的老了,看来改天得给他做根拐杖了】吴庸暗叹。
上了牛车吴老爹便躺在车上睡下了,吴庸找了许多干草给他垫着,小老头睡得挺香的。
赶车的王河问“少爷,为什么我们去真定安家?”
吴庸轻笑“因为那里有个我想见的人!”
“是个什么样的人?”翠儿轻轻问。
吴庸笑得更开心了“是个我憧憬的人!”
“哦!”翠儿闷闷回了声。
……
因为吴老爹身体有些不适,吴庸等人又在石邑修整了五天,五日后吴老爹拄着拐杖指这指那,指挥着吴庸三人装东西,老爷子的派头越发的重了…
明明前段时间不到十秒便能追上狂奔了两秒的吴庸,然后一顿爆锤,而且这点现在依旧没变。
可却老喜欢拄着拐杖一副老弱病残样,拐杖是吴庸到一个樵夫家偶然发现的一根老藤做的,是那樵夫准备给她老娘的,刚刚晾晒好,吴庸觉得很结实漂亮,花了五十文买了下来,谎称自己做的……
吴老爹很欣慰儿子终于有了孝心,对老藤拐爱不释手,然后所谓自作孽不可活,在一次例常的口角中吴老爹又起家暴,以前是拳脚相加,而如今……
吴老爹觉得这拐极其顺手,附带武力值加十,吴庸便由以前的鼻青脸肿变成如今脸部完好,浑身青肿,委其名曰【孩子长大了,不能像以前那样乱打了,要顾及孩子的脸面…】
【那特么就别打啊,顾及面子的意思就是不打脸?】吴庸悲愤。
总之吴老爹很喜欢这拐杖,不仅有范儿,而且有用,爱不释手,夸奖儿子终于顺到心一次…
而吴庸则无时无刻不在后悔,应该将拐杖切片烧成灰!他已经能想象这拐杖以后必然成为老吴家的家法!
对于这种“吴氏父子”两天一小闹,三天一大闹的场景,翠儿看着是有点心疼但习以为常,王河看着是胆战心惊【亲儿子都这么狠!以后对老太爷当更尊敬…】,旁人看着是世界观刷新【哪有这样为人子的!把他爹气成这样!该侵猪笼吧?…】
可身为当事人的两人却从来不管别人怎么想,随心过着自己的日子,不知道是不是吴庸潜移默化的影响造成的,吴老爹和他都变得和这世界有些格格不入,简直是清流…
王河最近日子过得很煎熬,洗心革面,对着天神发过誓的王河决定做一个合格的义从,可他越来越搞不懂如今家里的关系了。
看起来家中决策权小主少爷是在握的,可有时候老爷生生用拳头给掰过来……到底谁说了算了啊,而且这父子关系,父不慈子不孝的,偏偏不管任何人都感觉这俩父子感情很好,有些甚至羡慕这俩父子深厚的感情,不过王河是真的没看出来……
对待自己的态度吧,王河自我定位是“忠仆”,少爷吴庸眼中是吃闲饭的王二赖子,老爷吴长年眼中长得寒碜的不要脸奴仆,翠儿眼中…好吧她眼中根本没有自己这个人……
而让王河难过的是自己无法对翠儿这个丫头定位。
翠儿在少爷眼中那像是尊敬的姐姐,在老爷吴长年那儿连奴仆都不如,可谓是没个好脸色,但她却甘之如饴,不断热脸讨好……
反正是不主不仆的样子。
清理了这么一波关系后王河发现自己当如何做一个忠仆了,他发现自己在这个家中果然是地位最低的存在,谁都不能惹,好吧!只要能有口饱饭吃,忍了!
而且其实自己不讨厌和主家一起,很轻松,很开心,有一种无拘无束的自然感。
……
“哇!这就是真定啊!”吴庸站在城门下抬头望着“真定县”三个大字激动不已。
吴老爹三人看了看那三个字,一脸便秘,双方互不认识,估计吴老爹还能认个定字……
用拐杖磕了磕牛车示意王河将牛车停下,像老太爷般在翠儿的掺扶下慢悠悠下了车,那派头看得吴庸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您老是个皇亲国戚呢,从牛车上下来而已,整这些事儿,平常怎么不见你这么不利索?】
四十岁的吴老爹看起来是有六十岁,却摆足了八十岁的派头,行人纷纷侧目,不敢招惹这“老人”。吴庸默默与这三人拉开距离,一副我不是和他们一路的。
看到不断后缩的吴庸,吴老爹有些生气,儿子这么冷淡对待,不关心自己,这是不孝好吧!你看平常人家哪个不是子女扶着老父?
【唉~看来是自己平日疏于管教,太惯着了,我对不起孩儿他娘~】吴老爹内心默默内疚…
吴庸要是知道必然又会发生家暴了,在吴庸看来老爹变成这样都是翠儿和王河给惯的,平常作两人还配合,你如果不理他,他装个两次觉得没人鸟,自然兴致就淡了,你拼命捧他,他自然飘的不行,自己这忠言逆耳竟然成为人道毁灭对象了……
交了入城税后四人决定分开走,吴老爹有些骂骂咧咧,进个县城都要交税让他很多不满,谁叫你大包小包一车呢,又是外地人什么的,要不是穿着还算得体,被当做难民了的话,还不定让你进城,没看见城外那片窝棚吗?
这又一个秋收的季节,又一波难民潮即将开始。
难民一开始是有口粮的,到了深冬,粮食差不多都吃完了,难民也就变成了流民。
对于难民,官府还允许靠近县城,指不定哪天心情好救济一下,登记造册一下,来年就是新的劳动力了。
流民可就没这待遇了,不得靠近城池十里,谁知道那群饿疯了的家伙会做出什么事,官府心情好了允许去挑些青壮,良心发现去施波稀粥什么的……
所以难民很多时候是依附在自己县城的,而流民嘛~大杂烩啦,吴庸深知这一点,甚至花了一百文在城官那混了两块行商的牌子,行商得有身份牌的,不过这年头东西掉的容易,不过允许补办,但收钱!
因为要在真定县定居,所以必须要去官府登记造册,牛车什么的也得造册,这年头牛和人一个待遇的。
商贩人家可不允许养牛,那是重要劳力,得去农耕,不过良心官府表示这种问题不用担心,咱会用“高”的价格收购,然后以“低”价返给农户。
吴庸他们用牛车也是有讲究的,马车虽然是贵了点,但也不是买不起,用牛车这是吴老爹行走江湖多年的经验,户籍他们可是农户,和商户那是不一样的,商户那是贱籍,士农工商你以为是开玩笑呢!这是高人一等的标志。
农户是可以行商的,不过要交大量的保农税,可以配牛……
所以坐牛车的行商还是很受尊重的,代表着比较有钱的第二阶级,这是小世家的雏形,家里再出个仕,基本上就可以进小世家的圈子了,前提是你底子真的要有点儿,否则容易翻船。
官府吴庸决定还是自己去,就老爹那脾气,实在是不放心,惯刁了,王河、翠儿的话,估计名字都认不全,衙门哪个方向都不知道,花钱都不知道怎么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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