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梅玉度听懂了苦乐和尚的点化,似乎是变得聪明了一点。
“现在我们顺着大路往前走,当有岔路的时候我会告诉你该怎么走。”
白渊渟又跳到马车前方,老老实实的去做听话的车夫。
这一路很热,也很饿。马车上没有干粮也没有一滴水。二人早已经同时发现,梅玉度根本就没有预备好走这么久的路。
但梅玉度毕竟是人,不是神仙。无论再怎么折磨他都不能改变这条路的长度。
当马车进入雍京城外的时候,留在他身上的只有腐烂的伤口和半条小命。
苦乐和尚用扇子敲了敲垂死之人的脑袋。
“如果你能早一些这么友善,我也不会这么不讲情面。”
“是晚辈有眼不识泰山。”
河水挡住了前方的路,马车显然不能从一条细绳之上通过。
“那么现在你应该告诉我要怎么办?”
梅玉度挣扎的抬起眼,看了看窗外的荒凉。他知道这是哪里,他已经走过了无数趟。
“我们必须跳下马车,因为这条河只有一条绳索可以通过。”
苦乐和尚听到解释却根本不为所动。谁都喜欢马车内的阴凉,没有人愿意用鞋子去面对泥土向上飘起的炙热。
“你是梅家的大少爷,难道没有别的办法?”
梅玉度遗憾的摇了摇头。“确实没有第二条路。”
白渊渟也帮着作证。
虽然他只是到过雍京一次,但也比苦乐和尚多一次。
“这辆马车是不是你们梅家的?”
“没有错。”
“我想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长剑斜倚在车厢之外,太阳让锋芒变得滚烫。
苦乐和尚抬起手,又一次插入了梅玉度的胸膛之上。
豆大的汗珠从梅玉度的脸颊滑落,颤抖的嘴唇似乎若有所言。
但苦乐和尚听不清。
太阳挂在正中,今日还有很长。
“你慢慢想,想到了之后再对我讲。”
苦乐和尚挥动着价值几百两银子的竹扇,只感觉迎面来的风依旧是滚烫。
时间过得可真得漫长。
“向左走……”
“你说什么?”
“向左边走到沙场上。”
“然后呢?”
“你应该会遇到一个人。”
“向任何地方走都会遇到人。”
“一个不像乞丐的人。”
这么讲确实是足够清楚。显然在雍京外,不是乞丐的人确实已经很难再看见了。
“再怎样?”
“他叫常先生。”
“我要对他怎么讲?”
“你就说……你就说你是梅家的朋友。”
“他会相信?”
“他肯定不信……但他也肯定不敢问。”
“他是做什么的?”
“给皇帝把守大门的。”
“那么他怎么会认识你?”
梅玉度嘴角流出苦笑。“你就算再给我一剑,我也不会讲。”
“为什么?”
“因为说的太多,死的就会太惨。”
“这里除了你我和白渊渟之外,还有别人能够听见?”
“所谓隔墙有耳,就是京城上的事不是你一个寺院的和尚能够想清楚的。”
骄傲伴随着得意,从梅玉度的喉咙之中发出。
听到这里的苦乐和尚猛然觉得自己有些无地自容。他只好将自己的后背靠在车厢之后。
“你说的那些事情可能是我不懂,但你能否保证没有骗我?”
“当然。”
苦乐和尚凝视着他的脸,完全看不出有的任何欺骗。
“你确定没有一个字骗我?”苦乐和尚又询问了一遍。
“我能保证。”
面对重复的问题,只能再重复一遍。
“你说就算我再给你一剑,你也不会讲……”
苦乐和尚没有证据反证,但是他就是不信。还好手边还有长剑,还好可以试验。
“可我就是不信就算再给你一剑,你也不会讲常先生认识你的原因。”
梅玉度从感到了惊慌失措,他似乎是已经猜到了苦乐和尚即将打算怎么做。
这里的长剑显然还够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