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但现在这两个人都已经注意到他了,因为他一直在不住地颤抖。
这是他永远无法忘记的一只手。
“这能代表什么?”白渊渟在问。
“这是唯一的线索。”
“难道这是「银香社」?”
白渊渟眉头不经意的皱了一下。
银香社是几十年前在江湖中凭空而出的一个组织,又过了不久变成了江湖中人茶余饭后的闲谈。
有的人闻之色变,也有的不以为然。
这三个字传遍了江湖,但是却没有任何线索证明他们存在。
现在摆在面前的就是一个显着的证据,前提是白渊渟愿意相信的话。
崔师羡却不怀疑,他每个月被刮走的银票是真实到不能掺一点假的。
“每个月我都要向他们上交一万两银票。”崔师羡慢慢坐了下来。空洞的眼神泛滥着怒火,也夹杂着恐惧。
在火光之下更明显的,是他已经是一个老人了。
“如果你这么在乎钱的话,就不应该如此吝啬,何不多找几个帮手给你看家?”
崔师羡抬起头。仿佛是如梦初醒一般。
白渊渟知道这是在取笑他。“看来你试过了。”
“你以为银香社是一般的地痞无赖吗?”崔师羡摇了摇头。“普天之下有能力应付银香社的人又有几个是我能惹得起的?”
一个格子因为只顾着偷听别人说话而走神,突然间露出了缝隙。
白渊渟顺着声音转过了头,即使是在昏暗的暗室之中,小格子缝隙露出的珠光宝气也能清晰看到。
“至少你不缺银票。”
“实际上下个月需要上交的银票现在还没有凑齐。”
白渊渟拉开了刚刚在偷听的格子,取出了那颗明晃晃的珠子。
“我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你要拼命地说自己一无所有。”
小格子现在可以闭合了,原来之前是因为塞的太满了。
“这个珠子起码能卖上几百两吧。”
珠子在白渊渟手里把玩,而吓得崔师羡连忙站起身来。
“小心,一定要小心,你一定要记住这个珠子是从哪个格子里拿出来的。”
“有什么区别?我不过就是拿出来看看而已。”
“每一个格子都有一定的东西,多了或者少了都会有问题。”
“有什么问题?”
“这与你无关,你只需要知道这些东西也与我无关就行了。”
“难道放在你庭院暗道之下的宝贝都是别人的?”
“如果我说是的,你不会很奇怪吧?”
“那我拿走一两个,你也不会介意吧?”
崔师羡抢先一步夺走了白渊渟用指尖夹住的珠子,在小心翼翼地放回了原来的格子之前,竟用袖子擦拭了好几遍。
“如果你想今天就死去,你可以试一试。”
“你留着这句话,到时候对银香社的人说不就行了。”
“你怎么知道我没有对他们说?”
“所以他们就被你吓怕了。”
崔师羡摇了摇头。“他们跟你一样不相信我说的话。”
“这并不意外,只要是一个正常人都不会相信的。”
“不过你比他们强的一点,就是没有笑我是个疯子。”
“可能是我没有幽默感。”
“所以你还有手。”
“什么手?”
“就是桌子上这样的手。”
白渊渟注视着桌子上的断手,胃中泛起了一丝丝恶心。
“现在我很想知道这些宝贝是谁的。”
崔师羡伸了一个懒腰,他对这些问题有些疲倦。
“我猜你也不想在今天死去。”
“这句话我已经听见你说了两次。”
“如果你继续追问下去,我还会说第三次。”
“这个密室现在只有你们两个人。”
“你的意思是说凭我们两个人完全不能把你怎么样的意思。”崔师羡再顺着语境往下推测。
白渊渟没有说话,不说话有很多种意思。
此时此刻的意思是代表白渊渟正是觉得如此。
“现在你转过头看。”崔师羡向侧方一指。
“看什么。”
“看没看到一幅画?”
“我只看到了一张纸。”
“如果你听说过叶长明,你就应该知道他的画必须要用一张纸遮盖起来。”
“难道他的画害怕人?”白渊渟已经揭开了面前的纸。
“是人害怕他的画。”
崔师羡觉得自己这句话已经有些没有必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