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纸上有一个老人。
一个从任何地方来起来都非常老的人。
除了他的眼睛。
他的眼睛没有衰老,也没有暗淡。
在岁月的磨砺中竟然愈加发出光彩。
“前辈是?”白渊渟正在对着一幅画讲话。
“你就是任岂书的徒弟吧。”
“在下正是。”
“那个老不死的现在被毒死了吗?”
“前辈认识家师?”
“我知道他是怎么死的,而且我也知道是谁弄死他的,但我不会告诉你。”画中的老人在笑。
“我当然也没指望你能告诉我。”
画中的老人没有料想到白渊渟也在笑。
“你这个老不死。”
老人更不会料到白渊渟还敢骂他。
“你说什么?”老人笑容已经消失,双目也燃起了杀机。
现在他随时都可能剑出鞘。
但是白渊渟早已经走到了画的侧方,握住了画轴。
还未等到老人做出任何反应,他的身体连通着一幅画已经被卷了起来。
转瞬之间就被丢弃到了柜子角落。
“这种东西还是收起来比较好。”白渊渟转过身对崔师羡说道。
崔师羡愣在原处半天没有缓过神来,他第一次看到有人能够如此轻松惬意的对待叶长明的画。
虽然他看过的次数并不多。
“你既然让我见到了东枯,你一定不是只为了让我看看。”
“东枯是由银香社带到中原的……”
“且慢。”
“还有何事?”
“你告诉我这些对你会有什么好处?”
“难道这个江湖上就没有人能够主持公道了吗?你难道不想为你的师父报仇?”
“我说想,对你可有好处?”
“我失去了银票,而你失去了师父。”
“看来银香社是我们共同的敌人。”
“如果你愿意这么想,就可以这么说。”
“所以你想让我帮你对付银香社。”
“即使我说的话都是假的,这五千两银票却不是假的。”
白渊渟点了点头,五千两银票确实不是假的。
如果自己总归不可避免的成为别人的棋子,那么至少要做一枚重要的棋子。
就算自己真的没有本事,拿着五千两银票消失虽不太光彩,但不是一件不能接受的事。
崔师羡已经从白渊渟的神情中得到了答案。
他知道白渊渟是一个聪明的人,一个聪明的人大体上来看,还是会去做聪明事的。
这就已经足够了。
“现在我想上去透透气。”
白渊渟在床上透了很久的气。
直到再一次睡醒后,晨光在灰蒙色的天空与淡蓝色的清风中渐渐崭亮。
空无一人的马路眨眼之间充满了各式各样的人。
太阳带来生机,让每个人觉得自己无谓的生命还有希望。
今天享乐的人明天继续享乐,昨天辛劳的人今天还要辛劳。
每一天都无所不同,每一天都是过眼云烟。
白渊渟正走在东街的路上,看着过眼云烟从面前缓慢升腾。
这是包子的热气。
三个素馅包子填进肚子之后,白渊渟现在最想要喝一口豆浆。
可是豆浆还没有变凉。
“五千两,就吃一顿包子?”
白渊渟竖起了耳朵,因为这句话不是从自己的口中说出来的。
“还有一碗豆浆?”
白渊渟朝着声音的方向转头,看到了一个人在青石板路上,宛如一身白雪。
“肃什么下风,高什么的。”
有一句话在白渊渟的口边。
“是肃肃如松下风,高而徐引。”
白渊渟满意地点了点头。“对,他们也经常这么说我的。”
面前的这个人果真是这一个与白渊渟很相像的人。
“真会自吹自擂。”白衣人道。
也许这就是他俩不像的地方。
“你一直在跟踪我?”
“前几次在外都是你跟踪我,这次也该轮到我跟踪你了。”
“你很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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