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赶来的路上,你再坚持一下,一定要活下来!
游光蒲猛然从梦里脱离,就听到了猪猪在脑中情急的呼唤,当下瞬间清醒,竟是硬生生抗住了药物的影响。
只这一秒,她果断抽出匕首,不顾一切地捅进了对面人的身上。
苏童吃痛,手上力道也一松,游光蒲只感到空气重新涌进喉咙,立即捂着脖子大口咳嗽起来。
“你……你,竟敢伤我?!”
苏童低头看着自己流血的腹部,恶毒的眼里流露出一丝惊恐,他死命地攥着游光蒲握刀的手,似乎要拖着她一道下地府。
“洒家便是死了,你也要陪葬!”
咻——
冷光破空,一柄长刀自空中划过,游光蒲一瞬间看到刀面反射出自己的眼睛。
下一刻,刀直直插入苏童左肩,力道之大竟将他整个人带飞出去,足足钉如墙面一尺,不得动弹。
……是绣春刀!
游光蒲直愣愣地朝破开的窗户望去,只见那里站着一个熟悉的黑色人影。
虽然她此时已看不清对方的脸,但她直觉那就是她一直在等的人。
终于,撑到他来了……
游光蒲朝那个方向露出一个释然的微笑,随即脱力倒在了床上……她再也控制不住体内的燥热,那热度燃烧着她的五脏六腑,活生生要将她烧死。
她听到脚步声慌乱地朝她奔过来,然后一只冰凉的手托起了她的脸颊。
“阿菩!醒醒!他对你做了什么?”
“水……水……”
她残破的唤着,很快嘴边就被人递来了一杯水,可是一杯饮尽,依旧解不了半点渴。
很快,屋外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
“贺大人,请恕属下来迟……啊,这苏大人怎会在此?”
“大人,已带人将此地包围,下一步该如何处置?”
……
人声在耳边乱成了一锅粥,但游光蒲此刻昏昏沉沉的什么都听不清,包括她自己口中溢出的细碎声音。
“高川!”
贺宴清双眼血红,抱着怀里的女子大喊:“将苏童和嫌犯全部关押,今夜你来主持大局!本座允你们喝酒庆祝,但任何人不许进入此屋!”
高川得令,从人群中站出来,朝锦衣卫做了个分散行动的手势,不多时便将苏童和昏迷的梁杏杏从房内搬了出去。
苏童路过床榻时,还不甘心地朝里望了一眼,喃喃道:“狗杂种……真是便宜你了。”
高川眼神一凌,还不待贺宴清发话,便一拳头上去揍掉了苏童一颗牙。
“赶快带走!别污了贺大人的眼。”
说罢,他有些担忧地看了眼贺宴清……他还从未见过自家指挥使这副模样。
贺宴清仿佛未注意到刚才发生的事,头也不抬,只将冰凉的手放在游光蒲额头上,一心一意地抚摸着,以此来缓解她的痛苦。
他生于风月场,自是熟悉这种东西的特性。
“今日欢”,只要一颗,便能让矜持的人变得放荡不羁……如若今日不与人共春宵,明日这人便是红颜枯骨。
他神色复杂地看着面色潮红,仍隐忍不发的游光蒲,嘴唇抿成了一条线。
这才是真实的她……剥掉游光蒲忍耻苟活的外衣,内里依旧是绝处逢生的李舒游。
即使她的脸上沾染了苏童的血液,却更为令他动心。
其实早在十多年前的夜里,他便被幼年的她吸引了……只是当时不知原因,如今他苦苦追寻,终于寻到了一丝答案……
于是贺宴清沉声道:
“……高川,替本座打盆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