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光蒲的睫毛微微搭拢,好像听懂了又好像没听懂,泛红指尖抓着衣角,透着一股子无措。
她的发簪在挣扎时散落,一头青丝铺陈出一片浓墨重彩的水墨,而她的眸色,便是那盈盈一江水。
嗅着那近在咫尺的女儿香,苏童喉颈微动。
他微俯下身……贴上了面前那节细腻如玉的侧颈,感受着那皮肤下跳动的脉搏,伸出尖牙,轻轻的磨了磨。
游光蒲顿时打了个激灵。
本能告诉她身上这人很可怕,他似乎想撕开她的皮肉,饮她骨血。
“你放,放开我……”
她的声音嗡嗡的,带着哭腔,落在苏童耳里像是撒娇,更让他升起些想逗弄的兴趣。
“放开你?”苏童撑着手看她,“放了你能去哪儿?”
那气息喷在游光蒲耳畔,惹得她浑身发颤。
她委屈的睫毛轻眨,一串泪珠滑落至腮边,“呜呜……放了我,我要回家。”
“呵,你哪儿还有家?”
苏童嗤笑一声,随即脸色阴沉下来。
“……你还想回到那个人身边?”
他一把拽紧拂尘,游光蒲顿时被勒的面颊涨红,张嘴大口呼气,但对方仍不愿放过她。
“说!他碰过你没有?贺宴清他碰过你吗?!啊?”
苏童满眼愤恨,神色怨毒,简直如一条张开血盆大口的毒蛇,游光蒲被他吼的愣了神,唇齿间缓缓重复出那个朦胧又熟悉的名字。
贺宴清……
对……对,贺宴清还在等她……
游光蒲那被药物麻痹的脑袋,终于开始艰难地转动起来。
对面人的嘴巴还在一张一合地说着什么,但她已经听不清了,她全神贯注瞄准面前人的胸腔,紧接着,使出全身气力撞了过去!
“砰——”
苏童未料到游光蒲会突然动作,一时不查直接被顶了出去,身子撞到后面的案桌,将七弦琴碰出一声巨响。
“……敬酒不吃吃罚酒的东西!”
苏童咬牙切齿地捂住被撞的胸口,踉跄两步,又朝她逼近过来。
糟糕!
游光蒲感觉身上的药效越来越强,汗水不断浸入她的眼睛,将苏童晕成了两个头的怪物。
她急忙摸向自己的裤腿,那里藏着贺宴清留给她防身的匕首。
但就在她要摸到匕首的刹那,苏童已走到床前,残忍一笑,伸手掐住了她的脖子。
“呃……呃呃……”
游光蒲的呼吸被一点点断绝,手指不甘地抓着床单,大脑逐渐变得空白,意识也慢慢飘移了起来。
……她就要这样死了吗?
母亲,父亲,哥哥……舒儿是不是马上就能与你们团圆了……
游光蒲眼神涣散,就在这无感之痛中,她落入了一片黑暗,一片最深的梦海。
那里藏着一双暗夜的眼睛,正在静静地注视着她。
这曾是她隐藏最深的梦魇,但在真正的死亡面前,她反倒能平静地面对了。
……我们,是我们一起杀了他。
她依稀听到了一个稚嫩的声音在说话,然后她看到了男人喷涌的鲜血,滚落在地的蜡烛……和逐渐从黑暗中显现的一张脸。
瘦削的脸颊,凌乱的黑色长发,以及那双因血液而滚烫发亮的眼睛。
游光蒲一惊,大脑仿佛被人击中般,逐渐揭开了尘封的记忆。
……这张脸……这张脸竟是和贺宴清如出一辙!
猪猪:宿主!阿蒲!你快醒醒啊!贺宴清就在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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