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思音看到罗婉儿后,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就走了。
她身旁的男人是上次在宴会上送她过来之人,应就是她那位鸿胪寺卿夫君了。
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他刚刚似乎看到那位鸿胪寺卿看向赵怀安的目光中带着一股子厌色。
不过,罗婉儿着急着去寻人,倒也顾不上这些。
南山寺里的梅林算不得大,大多种的是腊梅和绿梅。
如今腊梅花期都快过了,绿梅正当开放。
罗婉儿和赵怀安很快就将整个林子转完了,可也没有再碰上别人。
赵怀安摘了一朵绿梅簪在她发间,捧着她的脸颊仔细端详了一下,见她白嫩嫩的脸上因着走动而燃上了一层红晕,越发染上了一抹娇色,他忍不住往她额间亲了一口。
“我们去拜拜观音?”
她听他轻问了一声,还没反应过来他是什么意思,就被他拉拽着往一旁的石阶上走去,迈过石阶就是巍峨的各大殿宇。BiquPai.CoM
罗婉儿听着阵阵梵音从那些殿宇中传来,她下意识问了一句:“拜观音做什么?”
赵怀安没有说话,只是朝她小腹处扫了一眼,实在是有些不解,算起来,他也耕耘了这么久,怎么还不见动静?
罗婉儿顺着他的目光看向了自己的小腹处,脸上一热,顿时不想跟他继续这个话题了。
“不拜。”说完,她转身往梅林里钻。
赵怀安没想到她这样大的反应,一时间愣了愣。
眼看着她要走,他疾步上去,攥住了她的手心:“你莫不是不肯?”
他想问她莫不是不肯给他生,又觉不妥,她的心整个都扑到了他的身上,自己这番说话可不得伤到她?”
他还想说点什么,就察觉妻子似乎有些心事重重,他不由挑眉。
“婉儿,你是不是有事儿瞒着我?”
“安郎,鸿胪寺卿是几品来着?”罗婉儿觉得自己似乎错过了一个最要紧的事儿。
她和赵怀安自进了这林子里以后便没见着旁人,有没有可能,柳思音的夫君就是?
“四品。”赵怀安狐疑的看了她一眼,只见她面色突变,又问了一句,“刚刚那位鸿胪寺卿是不是叫韩松柏?”
赵怀安无声点头。
罗婉儿头皮一阵发麻,再顾不得旁的,拉着赵怀安就往他们来时的方向走去。
没走多远,就听林子里传来了一阵打斗声,罗婉儿循声看去,就见韩松柏已经被人打倒在了地上,而一个黑衣人正一步又一步的朝他接近。
那手里的长剑沾了不少血,眼看着他就要举起长剑时,赵怀安捡起石头朝他那长剑上砸了去。
罗婉儿还没反应过来,赵怀安已经和那黑衣人打成了一团,眼看着那黑衣人明显处于下风后,他猛地朝赵怀安脸上撒出了一团粉末。
赵怀安早有准备,忙偏头秉了呼吸,等那人一走,他立马追了上去。
罗婉儿见韩松柏面无血色,赶忙去寺中找了小沙弥来。
幸亏南山寺脚下就有郎中,小沙弥请了郎中,再跟着罗婉儿匆匆回了梅林中时,就见柳思音正死死地抱着韩松柏。
他身上的血流个不停,浸透了他和她的衣襟。
柳思音应是被吓傻了,一直盯着韩松柏,连着郎中跟她说话,她也不曾听见。
直到后来,罗婉儿走了过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柳思音才迷茫的抬头朝她看了过去,一张呆愣住的脸渐渐有了神光。
“救救他,我不要他死,我不能害了他。”
“有郎中在,别担忧。”罗婉儿点着头,将她从地上拉起来。
两人站在一旁等着郎中给韩松柏查看,待确定只是失血过多而昏迷,不会有事时,柳思音忍不住哽声出来。
“那人本不是来杀他的,是他站出来替我挡了刀子,他是个傻的,我对他都那样了,他为何还要舍命护我?”她絮絮说着,一旁的郎中已经简单给韩松柏止了血,又让人来将他抬到了禅房中休息。
柳思音的红着眼就要跟上去,似又想到了什么一般,快步返了回去。
“多谢你,罗娘子!”她郑重的朝罗婉儿福了福身子,方才匆匆离去。
罗婉儿看着她的身影,长长叹了一口气,只望她从此能珍惜眼前人,莫要再念着她那表哥了。
身后有清浅的脚步声传来,罗婉儿一回头就看到了赵怀安。
“人可抓到了?”她下意识问了一句,就被他抓了手,带回了马车中。
此时的马车里还有一个被五花大绑的黑衣人,赵怀安扶着她上了车,轻声解释道:“他就是那个谢家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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