骸,和奄奄一息的两三匹运气不好的齐马。
郑军来援的战车总算才提起马速,可惜齐军的战车已经从阵线上凿出了一个裂口。
为了应对穿越防线的战车,裂口两侧的郑军徒卒不得不调整阵型,向着内侧卷曲起来,像是即将被收藏起来的竹简。而穿过郑阵的齐车则马不停蹄,直扑向主阵列后方郑伯所在的本阵。
这还得了?
郑人的阵列炸了锅。
心急如焚的郑军战车从自军的裂口处追了上去,也顾不上什么队形了,有一辆算一辆,全都将马速催到最快,不管是否能有效贯穿齐人的铠甲,总之各自引弓射击一番,却愕然发现背上插着七八枝箭的齐军车士像没事人似的开弓朝本阵放箭。
郑伯寤生处理完高渠弥的杂事,却见二十乘全副武装的齐车已经快要骑在自己脸上了,大吃一惊。
护卫的士卒整顿队列,排成双倍厚度十人一列的阵列,高举的长矛不算整齐,但密密麻麻的,列成一堵铜墙。
鲍叔牙自知没什么机会,却又不甘就此离去,捻弓搭箭,朝着郑伯高呼:“我齐鲍氏大夫敬叔之子、叔牙也,敢以此箭敬奉郑伯!”
喊罢,朝着被三面大盾牢牢护住的郑伯射出一箭。
身后的车左们有样学样,皆自报家门,一一向郑伯射出手中的箭矢。
郑伯寤生纵横一世,此时也只能躲在盾牌后面瑟瑟发抖。
听着笃笃的着箭之声,从两面干盾的缝隙之间,郑伯窃窥见鲍叔牙那朝气蓬勃的年轻面孔,不由得感叹。
后生可畏啊!
被如林的长矛逼迫着转向之后,鲍叔牙将注意力重新转到了郑军的主阵列上。
郑人害怕齐军以其他战车再次掠阵,不敢完全反转阵列,只能从两侧收缩阵型,尽可能把阵面加厚。
阵列反面的徒卒将手中的矛戟立直,转过身来,再重新举起。徒卒之间彼此靠拢,以免齐车故技重施,再次将自己的阵列突破。
不过郑人的确是想多了。
鲍叔牙会心一笑。
也只有精锐的选锋旅的御夫能够控制好车距,组织起这样的密集冲锋,而像鲍氏一族的族徒,他鲍叔牙的那些堂表兄弟叔侄之类组成的车队,就绝对不可能靠得这么近而不出车祸。
带领着几乎完好无损的二十乘战车向左回旋,每一辆战车各自回转,队形于是瞬间转变为单纵。齐车在郑军的阵列后方一路向东缓缓行驶,一边行进,一边向没有甲胄也没有干盾的郑军后排射击。
车右忽然叫住叔牙,转头一看,却见从原圃的密林之中,冒出来几辆单马拉运的货车。
上面堆放着大号的木桶,估计是郑人为大军汲水的役车,也排成纵队,只是与齐车车队垂直。
来都来了,不如就顺手牵羊,让郑人尝尝干吃糗粮的滋味罢!